渊自接替父亲开始管理祁家的书院务,每日都在慧事务。此处毕竟是全国学士们向往之处,也配得上祁家书院总院的名声。
这一日,打发了几拨外地书院来的管事,祁渊早早吩咐水清收拾东西回府,心中念着书颜,又半路停留去潇湘馆买了厨子做的几样精致糕点。
刚要离开,门口的小厮上前道:“二爷,您许久没来,不见见弄影姑娘?”
祁渊左右看看,确定这时候没什么,冷冷的瞪了那小厮一眼:“去,爷的事儿什么时候轮到你操心了,不知所谓!”
“~,二爷现在有了娇妻,连奴家的名字都入不得耳了么?”
说话间,一身水染了大朵团花裙衫的弄影从回廊边露出个身子,腰肢柔软的仿佛缠在了那红漆立柱上,侧颈瞧着祁渊,嘴上不饶人:“您既然都来了,就算是旧识也罢,和奴家说说话,吃口茶,总能抽出些时间吧?”
说罢,弄影脸上露出一抹嗔的神色,媚眼入水般睇着祁渊,看的一旁小厮骨头都软了,祁渊却丝毫不理会,笑道:“罢了,你这套功夫留着讨好别的恩客。爷今儿个心情好,不与你计较什么。下次要是再口出此言,定叫四叔关你几日禁闭!”
虽是说笑,但渊脸上桀骜孤冷的表情却还是让弄影吃了一鳖,闷闷地一哼,起身扭头就走只留下句:“一点儿也不知道怜香惜玉,无趣之至!”
祁渊心里想着以后少来此地为,免得被其他人撞见说什么闲话,要是被书颜误会就不好了。
“祁渊,等等!”
一挥袖正迈步出了潇湘大门。又是一声唤喊住了祁渊。回头一看。是祁冠天从后院天井出来身边还跟着那个绰影姑娘。一副淡漠消瘦地样子。本不像个风尘中打滚地妓子。倒有几分出尘地意味。
“给二爷奉茶。”吩咐身边小厮。又让绰影暂时回避。祁冠天让祁渊跟着自己进了一个厢房。
关上门天髯须遮掩之下是一副略显得有些严肃地愁容。不顾祁渊不解地眼神。压他坐下闷声道:“前日听下人在嚼舌根。说大哥恐怕不行了?”
祁渊抿着唇。略愣了一下。才缓缓点头:“父亲自我大婚那日之后未曾下过床了。太医来看过。说是过了年关还能再熬一两年。但是。今年热得早。估计会比往年更冷。”
说着。祁渊显得眼神黯然。话音滞涩。虽然因为母亲地缘故素来不大和父亲亲近。但好歹血脉相连之将死。总有种抹不开地愁绪在心里无法纾解。奈何书颜有孕些事儿也不方便让她知道。凭白担心了腹中骨肉。
“大哥一死。恐怕族里会有人作怪。四叔虽然不怎么管祁家地事儿。但也听到了一些风声。劝你早做准备才好。”祁冠尉听见门响。知道是小厮奉茶来了。立即闭口不言。让他进来放下茶盘又赶出去了。
拿起茶盏就在口边,祁渊却没动一口,冷哼一声:“除了那个三叔伯,还有谁会敢打锦上园的主意!他儿子利用朝廷的发给祁家的文书,在我眼皮下偷偷开了十来家书院,还妄想与我们合并,一起管理。这个算盘倒是打的叮当响,不就是当年参了这惠书院的股么,难道我们这一房自己发展的三十多家书院他还能继续占一份儿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