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发呆不言不语,阿明开口问道:“如果是这样,静怡,你说这火会不会是多铎让人放的?”
静怡的脸色变得雪白的,喃喃道:“不会的,他答应过我,只要我留下不走他就不会让人烧了南尘庵。”
“哼,像多铎这样霸占一方土地作威作福、欺男霸女的贝勒爷,怎么会有信义可言?如果有,当初就不会逼你还俗!”他眼中的愤恨燃烧起来,拉过静怡的手说:“静怡,你不要被他骗了,敢在德明城杀人放火而无人告发的,自然是因为权势滔天。我们先下山,等回头再四处探听一下悟林师父的行踪,好吗?”
静怡咬着唇点点头,两眼发红,任由阿明拖着下山。
陈旧的木门咯吱一声开了,一个中年妇女探身出来,“谁呀?啊呀,阿明,你怎么回来了?事先也不让人带个口信来,好让娘准备一下!”阿明妈欣喜万分地拉着阿明上下打量着。
阿明喊了她一声,微微笑了笑,然后侧开身子让阿明妈看见自己身后的人,说:“娘,你看这是谁?”
静怡犹自在伤心忧虑的恍惚中,见了阿明妈,实在无法挤出半个笑容,只能腼腆地对她稍一欠身,算是行过礼。
阿明妈却惊叫起来了:“静怡?你真的是静怡!你怎么还俗了?不见了这两年你到底去哪了?”
阿明扯扯他娘的衣袖,示意进屋坐下再说。
进了屋子,三个人在简陋的桌椅旁坐下,阿明妈又一次上上下下地打量静怡,说:“静怡,你这两年去哪里了?竟养得这般细皮嫩肉的,还有这衣服,布料做工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人家能买得起的。”
“大娘你可知道我走后,南尘庵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师父究竟是生是死,身在何处?”静怡着急地问。
阿明妈看了一眼阿明,摇摇头说:“我也不大清楚,大概是一两年前的事情了,记得有个晚上,见到南尘庵那边大火烧红了半边天,然后从此就没见过悟林师太了。你想吧,火那么大了,人还能活得了吗?如果活着又怎么可能不重修庵堂?毕竟那可是安身立命之所呀。”
静怡的心逐渐往下沉,脸色灰白,眼中了无生气。
多铎,你真的会这么狠吗?
她捂住胸口,感觉心窝处切切地痛,像被猛兽一口一口噬咬着心脏。
当夜,静怡胃口全无,吃了两口饭就回到阿明空出来给她的一个小隔间去休息。
她脑子里一片乱哄哄的,千头万绪不知从何理起,倒在床上就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连身边的老虎什么时候在山上打完野食,又什么时候回来的她都不知道。
她睡得并不踏实,朦胧中知道它应该是回来了,现在正趴在她的床下打盹,并发出了打鼾的声音。
第二日清晨,她早早起来吃过早点后,阿明便陪着她到村子里向其他人打探消息,可是过去两年民生不大好,家中凡有轻壮年的都外出谋生了,剩下些白发苍苍的老人家或是黄口小儿,静怡打听了半日都没有什么结果。
这样一来,又在阿明家住了两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