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总得想想法子,不然我们姜家这祖传的客栈留不下去了。”
“那就先把姜龙仓炒掉,然后是你!”吝啬成性的女人眼都不眨一下。
不远处正在拍苍蝇的姜龙仓打了个寒战,打扫卫生的手更勤快了。
“人家的客栈又大有新,请的跑堂男的俊、女的俏,卖的酒香醇带劲,就连那掌柜的,都温柔可亲一点……”姜二儿儿无精打采地嘀咕道。
德婉柳眉一竖,正想发作时,姜龙仓的堂弟跑进来大声道:“香客来酒楼那边出事了!”
德婉眼睛骨碌转了转,利索的放下算盘账簿,带着姜二儿儿就去瞧热闹去了。
围观的人一重又一重,德婉挤不进去扯住外面一个人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是饭菜里发现了蟑螂、老鼠屎,还是那酒有毒喝死客人了?”
姜二儿儿翻翻白眼,就知道他这嫂子从来都是以最坏的恶意去揣测人。
那人甩开德婉的手没好气地说:“你不是都猜到这么多了吗?还问!”
姜二儿扶住德婉骂那人道:“不知道就不知道,动什么手!”
正在此时,捕快带着两名衙差走了过来,衙差大喝一声,人群这才不情不愿地让开一个缺口来,捕快皱眉骂道:“别打了,人都要给打死了!掌柜的,是你让人来告官说有登徒子滋扰的?”
“这人就是个疯子,喝醉了不付银子不说,还三番四次出言轻薄,更有甚,”女子清脆的声音带着无限哀怨委屈,“还轻薄了人家,抱住……不放……所以就让跑堂的去报了官……”
捕快让衙差去看看那倒在地上的登徒子,又对香客来酒楼的年轻女掌柜说:“可知道这人什么来历?”
原来是桩桃色纠纷,德婉觉得无趣,拉着姜二儿正要走时,忽然听到一个带着醉意和痛苦的声音低声喊了一声:“德婉!”
这一瞬不亚于雷击,德婉身形硬是被钉住在原地动弹不得,姜二儿儿拉她走,又听得围观的人哄的一声议论道:“吐血了,吐血了!好可怜,喝得醉醺醺被打成这样,刚以为只是断手断脚,谁知道都内伤了!“
“就是,能救回来恐怕也要残废了......”
“走吧,嫂子。“姜二儿儿也听到那声“德婉”了,心里不知怎得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抓起德婉的手就要走。
而此时衙差中年纪稍长的那个对捕快说道:“这人是个流浪汉,就住在西边破烂的城隍庙里头,没人没物的,不知是何来历,现在这样带回衙门反而麻烦,不如让掌柜的销了案,我们兄弟俩把人扔到乱葬岗去算了,能活是他福气,不能活是他的命数。“
姜二儿不知哪来的力气扯着木然的德婉就走,回到客栈,德婉仍然是呆呆的,她不敢想那个人就是赵续睿,可那声“德婉“着着实实击中了她的心脏。
过了片刻,她又噼里啪啦地打起了算盘,姜二儿这才松了一口气,正要到地窖去搬几坛子酒,德婉忽然啪的一声扔下算盘,大步往外走去,姜二儿急了,连忙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