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样,杀俘,杀俘,你知不知道咱们现在很缺人手的,你倒好,全都给我砍了!”李辉看着那汇在一起的血泊,计算着被杀死的人数,怎么说也得在三百以上。
“还给您留了一些,嘿嘿。”雷通陪笑道,“我也是为大哥您着想,要是不给那些新投降的一个下马威,保不齐他们还要造反的。”
“好吧,这次先给你记上,要是再自作主张,我一定对你严加惩处。”李辉转念一想,也对,这小子还真是帮了自己的忙。
“炮队游击将军孙英阁,拜见定边侯。”孙英阁从远处走来,身上依旧穿着满清服饰,俯身刚要打千,突然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顺势一弯腰,冲李辉一抱拳,“侯爷辛苦。”
“是孙兄弟么?”李辉的刘玄德式仁德砰然作,一把拉过孙英阁的手,“孙兄弟迷途知返,弃暗投明,不仅是我东山军的幸事,也是天下百姓的幸事。”李辉伸手抹了一把眼泪,“天下百姓,受暴清已久矣,我东山将士,螳臂当车,以义勇抗衡天下,以忠烈光复社稷,今天又得孙将军鼎力支援,看来我大明中兴有望,解天下黎民倒悬之苦,扶泱泱华夏将倾社稷。孙兄,今后联手抗酋,自要多亲多近啊!”
孙英阁听罢,浅浅一笑,“侯爷海涵,我等是败军降寇,自以为能得一线生机就已幸甚,侯爷对我等一视同仁,孙英阁在此谢过了!”说毕,冲李辉深深鞠了三个躬,“今后唯侯爷马是瞻,如有二心,定要天雷击顶,让我孙英阁死于万刃之下!”
“孙兄何必如此!”李辉急忙将完誓的孙英阁扶起来,“你我虽是初次见面,就觉如多日未见的兄弟一般,来,雷通拿酒来!我要和孙兄痛饮几杯!”
“罪人有陕西老家带来的西凤酒,还请侯爷屈尊小品一番。”孙英阁急忙邀请道。
“如此甚好!”李辉在前世的时候也听说过西凤酒,但是他向来很少喝酒,所以也只是听说而已,尚未品尝过。
两人找了一块比较干净的地方,席地而坐,每人眼前放着一份马肉,仓促之间也只有这个作下酒菜,两个人吃着没放任何佐料的马肉,喝着烈性的西凤酒,开始聊起来。
“孙将军,不知你的籍贯是……”
“罪人家住陕西渭南,家中薄有田产,怎奈连年灾祸,颗粒无收,没办法只好跟着闯王的队伍,做了贼寇。”孙英阁猛的干下一大碗一双豹眼呆呆的望着天空。
“想必孙兄也是饱读诗书之人,不知对李闯之乱,有何看法?”李辉看得出,这个从流寇到开国将军再到降将的人一定有很深的人生感悟。
“所托非人!”孙英阁倒没有多说什么,聊聊四字,将李自成农民起义完全概括。
“好个‘所托非人’!来干一杯!”李辉端起西凤酒,说实话,这酒真够辣的,但是没办法,为了交下这个有能力的人才,只好付出一点了。
“好!侯爷也是爽快人,干了!”孙英阁一扬脖,又是一大海碗酒下肚。
“我的天啊!”李辉现在肚子里火辣辣的疼,脸上的肉都拧成一堆,他咬咬牙,就当是喝辣椒油了,干!
孙英阁满意的看着李辉将整碗酒喝下,伸出大拇指,“此等烈酒,侯爷也是头一次喝吧?”
“哈,哈!”李辉辣得直喘气,急忙撕下一条马肉塞到嘴里,“平生很少喝酒,但是今日高兴,必须要多喝几杯。”
“好啊!侯爷舍命陪罪人,罪人怎敢抹情面?再来一碗!”孙英阁话音未落,又是一碗烈酒,看着孙英阁上下蠕动的喉结,李辉欲哭无泪。
再喝就胃穿孔了!
终于,救星来了,6谦从远处急匆匆跑过来,“大哥,按你的吩咐,已经将所有的死人都挖坑深埋了。”
“撒石灰了没有?”
“撒了,很多。”6谦喘了口气,“满清博洛的军队已经从扬州过镇江,向将南开去,咱们暂时没有太大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