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之上,自然是船只越大越安全,所以兵部出身的刘大夏也没问为何不用小船接送。
刘大夏继续问道“既然如此,那为何不先殿下送归,至于海寇,未必要这次就清剿,毕竟刚才殿下也说了,水陆营船只不多,遇敌胜负难料,而殿下千金之躯,怎么行此险事?”
朱厚炜转头盯着刘大夏,眼里出现几分愤怒“刘阁老,你可曾见过海寇上岸的所作所为,可知道百姓会遇到怎么的惨事,被俘虏的女子壮丁又是怎样活着的?难道去年山东的惨事已经忘了吗?以前海寇毫无踪迹,上岸侵扰之后迅速离去,官军毫无办法。而此时海寇正是狼狈逃窜之时,若是放任不管,难道等他们重新恢复元气,卷土重来?到时又有多少百姓将会妻离子散,惨死在屠刀之下?父皇爱民如子,用我一个换得千万百姓,难道不行吗?”说着越来越愤怒,到了后面几乎是喊出来的,偌大的宫殿只有朱厚炜的声音在回响着。
刘大夏面色一僵,知道自己似乎说错了话,一时不得开口。另一位阁老出来打岔了,这位朱厚炜也认识,正是李梦阳李阁老。李阁老面色平静“据邸报得知,殿下进入泉州之时已是贼首被擒,当时何不立即北返,为何又进入了泉州城?”
朱厚炜立刻说道“当时虽是擒住贼首,不过许多士卒伤势过重,而大海之上,风浪颠簸不利于养伤,这才进入泉州,安置伤员,等他们养好后,再把他们接回天津。至于本王,不惯舟船,再加困乏,是打算歇息一日,明日出发北返的。”
似乎合情合理,李阁老也做不得声。不过朝臣这么多,总是有人会想到其的不妥之处的。这时,一直装作木头人的朱厚照开口了“当日在泉州,福王遭人刺杀,这才被人认出,何以众位大臣只知责问福王擅离京城,却对逍遥法外的凶不闻不问。难道诸位认为这是小事?还是”
话没说完,但是这些人已经明白朱厚照的意思,这么大的事情他们不去问,难道是有人与凶有勾连,故意避重就轻。
众人连忙说道“福王遇刺必须严加排查,不得放跑凶?”“甚是,甚是。”
弘治看了看朱厚照,这才说道“刑部尚书何在?”“微臣在。”“立即查清此案。”“是”
紧接着,弘治朝着何鼎看了一眼,何鼎心领神会,大喊“退朝。”龙椅之下所有人跪下磕头“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等弘治转出大殿,朱厚照当先往大门走去,朱厚炜连忙跟上,两人没有交流,默默行走。而大殿里此时再次热闹起来。
李梦阳和几个与刘大夏关系好的走到有些发愣的刘大夏身边,关切地小声说道“时雍(刘大夏的字),孟浪了,怎么说出此话?”他们对于刘大夏拿靖难说事儿也是感到惊讶与后怕,没想刘大夏这么豁的出去,对着当今圣上说他祖先不光彩的事情。此时,刘大夏已经平复了心情,洒脱地说道“事已至此,何必多言。如今已过古稀之年,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周围几人听了他的话,只是叹气。其余的大臣在出去之前,都来到刘大夏身边,或是真情,或是假意地行礼,表示对这位硕果仅存的“弘治君子“表达敬意,毕竟人家敢直言,敢死谏,这是什么,这是人的风骨,士林美谈啊。
刘大夏平静地点头回礼,然后慢慢走出大门,李梦阳几人从他身后看去,刘大夏的脊梁依然挺得笔直,只是,他真的老了。
朱厚炜的诏书在天之后终于传到了重建好,已经搬进去的福王府,罚俸两年,闭门思过,不得踏出福王府半步。朱厚炜拿到诏书之后微微一笑,并不怎么放在心上。朱厚炜一不靠俸禄过活,二不靠皇庄,而是凭着装修队大赚特赚。如今的装潢队工匠超过两百,工人超过一千,可以同时给十户人家装修,每家起码可以赚到万两以上,至于订单,已经排到明年年底,生意红火的不行,而且已经有别的省份的大户人家与装修队接触,准备邀请他们装修。至于闭门思过嘛,那就更不是事儿了,天下商会和水陆营基本不需要朱厚炜操心,而皇宫里再过一段时间就是秋佳节,到时候肯定可以去宫探望父母的,然后这个惩罚就结束了。朱厚炜正好可以休息两个月,顺便让黄公公也把伤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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