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刚才开始……你这家伙,在嘀嘀咕咕些什么啊。”
正想着要不要偷偷的用个治疗术什么的加快一下少女伤情的恢复,然后让那些驱魔师们更加吃惊一下,不过就在地之王准备动手的时候,病床上的少女却突然开口说话了,虽然还是带着些虚弱的感觉,但意识却已经恢复了过来。
“这是什么,传说中的氧气罩吗,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东西,在现实里。”看着倒扣在口鼻上的半透明器械,少女不知为何眼睛聚集起了晶莹,一滴滴泪水划过脸颊流了下去,在脸上留下了一条晶莹的痕迹,“早知道就留短发了,眼泪把头发都弄湿了。”
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地之王虽然没办法现在就让少女恢复健康,但至少她的精神状态还算是让人放心。以前看过人类的电视报道什么的,地之王倒是记得有不少人就是昏迷之后永远醒不过来或者是去记忆了什么的。
“打湿了就打湿了吧,反正自从临近宏川的这两天开始你就没洗过头发了,说不定头发现在也很口渴呢。”对于此前的事情采取了回避的态度,地之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道,“要喝点水吗,这次可不是我用魔……过滤的水,真真正正的饮用水哦。”
心惊胆战的朝着门外看了一眼,地之王心道这以后在宏川看来说个话都得前后想清楚,刚才就是差点说漏了嘴,谁知道这屋子里有没有什么监控设备。
“它……没事吧?”
拿着水杯的动作微微一僵,地之王轻轻吸了口气一边倒着水一边试探着反问道:“你还是想杀它?”
“不干了,手疼。”轻轻晃了晃脑袋,少女抬眼看着一旁故作无事的地之王,想起了自己昏厥后一片黑暗中听到的那些只言片语,“我的仇人应该已经死了,没猜错的话它其实应该是那家伙所说的本体吧。”
“真亏你还记得。今天你见到的,是最初四个二代种中的其中一个,目前来说的话应该是新型种里最为原始的一个了吧。跟我们在海岛上所见到的家伙完全不是一个等级呢,说不定它现在已经拥有了能打败我的力量了呢,毕竟过了那么久,一定汲取了很多的力量了吧。”
少女听着,带着泪花笑了笑说道:“那个……如果你再见到它的话,替我说声对不起。我本以为已经忘却了曾经的那些,没想到还是会控制不住自己,这一次也肯定给它带来麻烦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去给它作证,确实是我误会它了。”
笑着摇了摇头,地之王一边小心翼翼的把少女扶起来让她做起来,一边把水杯递了过去抬手摘掉了她的氧气罩:“这座城市里,光是正义之盾的器灵就足足有了三个。所以放心吧,他们不会错怪它的。你跑去作证,反而会让他们觉得你们之间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事。来,先喝点水。”
看着少女低下头大口大口的喝着水,地之王缓缓抬手生怕别再呛到她。
其实此前一路上虽然都相安无事,地之王并没有现在这么安心。人类的内心是脆弱的,因此他当初才会突发奇想要创造一个以心灵为食的魔物。如果少女一直沉默下去对此事闭口不提的话,可能看上去是真的放下了,可实际上却有可能正是她没有放下的表现。
这一次爆发完了之后,无论事情的真实究竟如何,至少少女的心里已经不会再对那件事留有遗憾了。仇人已死,如今这句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要比别人说上十遍八遍更为重要。
“谢了。”抬起头缓了口气,少女犹豫了一下,看着地之王说道,“既然已经到了这里,我说不定就会成为驱魔师了,再不济……再不济也说不定会是那种后勤之类的人员,毕竟那么大的一个组织不可能都是驱魔师的吧。所以……所以……”
“恩,我知道的。”说话间,被地之王随手丢向桌子的茶杯打着转平稳的倒扣在了桌面上,光滑的表面滑落下几颗水珠,倒映着正把少女搀扶着躺下的地之王,“但是没办法的吧,在这里总不能还继续让你去开椰子吧。而且,即便如此我们也不一定非要想的那么悲观啊,现在两族间的关系不是很融洽的吗。”
听罢点了点头,不过少女却知道这只不过是地之王安慰自己的话罢了,就连她也清楚地之王那在两族中尴尬的位置,甚至可以说两族越是关系融洽,处理地之王的决策就有可能越是严酷。
失去了所有的亲友的少女,陪伴着孤独一人少女的地之王;别离故土为了理想却最终成为众矢之的的地之王,被地之王的曾经所深深吸引的少女……虽然彼此想成为朋友,不过有朝一日或许真的会在不同阵营的对垒中兵戎相见吧。
“算了,反正最起码那也是我伤好之后的事情了,而且我也不知道驱魔师他们还会不会招收我这样的家伙。”少女苦笑一声说着,权当是给自己一个退一步说话的空间,“再说了,你这家伙的级别可完全不适合我来对付,若真有那么一天,也肯定不是我站在你面前。”
给少女重新戴上氧气罩,地之王邪魅一笑,虽然并无半点魔力又或者是威压的衬托,但那气场却已经像是个王者看着手下败将一样了。理顺着少女额前的头发,地之王笑道:“就凭你,还是趁早别这么想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