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52章(2 / 2)

安歌弯着秋水瞳,反问:“为什么要了解?”

苏安一愣。

看了眼身后正低声交谈着的苏衍和傅斯珩,苏安又问:“你不想知道他们在聊什么吗?”

安歌跟着看了眼。

红灯笼光下,傅斯珩随意地倚靠在柱子边,微侧了头在和苏衍说话,他抽烟时会习惯性仰头,幅度不大。

半明半昧的光影下,他的侧颜清隽。

印象中,这是傅斯珩第三次抽烟。

不知道俩人谈到了什么,傅斯珩抬眼朝她看了过来。

只一眼,祖宗身上的疏离感跟着淡了几分。

“不想。”安歌回。

傅斯珩不是书生,她不是佳人,生活也不是戏文。

安歌没有半点犹豫,态度果断又利落。

苏安从来没有见过安歌这样的女人。

她和苏衍结婚早,知道傅斯珩是苏衍的朋友,俩人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一类人,不是一类人也玩不到一块儿。

帝都傅家的二公子,年轻有为,一表人才,少不得被莺莺燕燕盯着。

这女的不介意吗?没有半点儿危机感吗?

“为什么?”苏安下意识问。

安歌并不了解苏安和苏衍的事,但她从小的生活环境在那儿,别家乱是别家的事。

南娴和老安头给她做了一个很好的榜样,南娴从不管老安头工作上的事,哪怕他写出再惊世骇俗的东西,俩人相濡以沫多年,依旧很恩爱。

“因为了解也没什么用啊,我又不是他助理。他娶我回来,也不是为了让我了解他工作的,而我嫁给他,更不是为了成为他工作上的伙伴。”

“每个人都应该有点私人空间不是吗?了解又如何,不了解又如何,喜欢又不会因此而改变。”

傅斯珩从不避着她谈工作,文件怼她脸上她顶多捡起来放好了,也不会翻开看看。

她大学念得是玄而又玄的哲学,又不是搞金融投资的,看那玩意不是纯属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有那时间还不如看看小说。

当然……傅斯珩这个狗男人压着她做那事的时候,最后温存的时刻还会回助理消息。

她一点儿也不想懂傅斯珩的工作,万一哪天真懂了,回头做的时候他再问她有什么想法的,那不是神经病吗?

这么想着,安歌突然觉得有点儿,拿手扇了扇风。

傅斯珩是个变.态,和他做就很累了,她绝对不会没事找事。

苏安再次沉默下来,明白了安歌这样的人不叫没有危机感,她活得通透洒脱是一方面,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傅斯珩给予了安歌最大程度上的安全感。

她没有这方面的烦恼。

兜兜转转,说得再多,都逃不开一句喜欢不喜欢,爱或者不爱。

他爱你,什么都好办。

他不爱你,说什么都不顶用。

那苏衍呢,隔了这么久,又是怎样的呢?

j.m的事情聊得差不多,傅斯珩掐了烟:“还没和好?”

“没。”苏衍跟着摁灭了烟,苏安早已不是以前那副乖顺的模样了。

傅斯珩眉梢轻挑。

上个月苏衍怎么说来着……心机迂回追人还不是没得手。

这也活该。

傅斯珩没分半点儿同情心给苏衍,漆黑的瞳孔里甚蔓出了点兴味。

“你怎么样?”

“苏衍,你不看新闻的吗?”傅斯珩反问,抬手松了衬衫领口靠喉结处的扣子。

幽暗的灯下,痕迹淡了不少,但依旧斑驳。

苏衍:“……”

他有点明白了,为什么同是偏生活类的助理,高林没有魏舟能说会道。因为有什么样的老板就有什么样儿的手下。

面子重要还是老婆重要,苏衍选了后者,问:“你那只特立独行的股票——”

“嗯?”

“怎么注资的?”

傅斯珩微挑着的眉梢一松,回了一个字:“上。”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苏衍:“……”

回到酒店,傅斯珩接了顾言蹊有关工作上的电话,去了阳台。

安歌对今晚那出戏文中花旦捏兰花指的模样记忆深刻。淮剧唱腔独特,越听越有意思。

翘着小指,安歌一边哼着调调,一边回秦湘的消息。

秦湘:【滴——宝贝儿回酒店了吗?】

安歌:【刚回。】

秦湘见安歌秒回,差点感动得热泪盈眶。

不容易啊!

她本来不抱希望地问问,没想到还赶巧了。

秦湘犹豫着敲了几个字过去。

秦湘:【傅总呢?】

安歌:【在忙工作。】

秦湘一喜,加快了打字的速度,想趁着傅斯珩没回来之前把事情交代清楚。

秦湘:【宝贝儿,咱们明天凌晨的飞机啊!切记!切记!切记!】

秦湘:【我提前半小时过去接你,你别起迟了!】

秦湘:【还有!最后一条,请娘娘您务必保证您的手机能随时能联系到您的人!】

安歌:【成。】

微信安静了下来,秦湘识趣地没有再发消息。

傅斯珩还没回来,安歌习惯性点开涂色小游戏,刚涂没一会,响起了关门声。

傅叔叔回来了。

只手撑着床面,安歌起身,换了个方面,跪坐了下来。

房间里只点了盏壁灯,它虚虚地照着一隅。

远远的阴影中,傅斯珩长指捏上了领带结,松开领结抽,指尖一勾抽.开了领带。

丢了手机,安歌左手捏着兰花指,尾指尖翘起正对着傅斯珩。

学着淮剧缠绵悱恻的慢腔慢调,安歌掐着嗓子,念道:“傅叔叔呀——”

酥音。

咿呀一声,颠倒众生。

傅斯珩抽领带的动作一顿,转头朝安歌看去,表情冷淡。

灯影下,安歌的秋水瞳覆上了一层水光,她轻挑开眼尾,丝毫不慌张,态度甚至有点儿嚣张。

“妹妹呀——”

没呀完,傅斯珩动了。

安歌翘着兰花指的那只手腕被人握住,一扯。

动作太快,安歌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向傅斯珩扑去,扑到一半,后脖颈被人捏住,她的双手被反剪着举过了头顶。

安歌:“……”

都怪她太瘦,她要是个胖子,傅斯珩能这么轻松就拿捏住她吗!

视野中,傅斯珩左手清瘦的手腕骨上还缠着黑色的领带,安歌想溜。

傅斯珩垂下眼:“叫我什么?”

安歌从善如流地改口:“珩宝。”

傅斯珩没点头,也没表态,反应非常平淡。

平淡到让安歌误以为危险已经过去。

咕胆又大了起来,安歌提起了要求:“所以珩宝能松开了吗?我要去洗澡,明天凌晨的飞机。”

“可以。”傅斯珩半俯下身。

黑色的领带系上了安歌的腕子,打了个结。

“不、不用这么浪费吧?领带好贵一条呢。”

傅斯珩轻点了下头,说:“一起洗,省钱省时。”

安歌轻咽。

当晚,安歌被迫变着花样叫傅斯珩。

“傅傅?”

傅斯珩没应。

“傅总?”

“斯珩?”

“阿珩?”

傅斯珩依旧没应。

安歌气结:“二狗子!”

喊完二狗子,安歌没站稳,差点滑了跪下去。

“珩宝?”

“珩宝宝?”

“大宝贝?”

……

从傅傅开始,分别经历了傅总、斯珩、珩宝、珩宝宝等等,最后以哥哥结尾。

在叫了不知道多少声哥哥以后,安歌立下了咕生最屈辱的保证。

在巴黎时装周上,她绝对不会多看其他男人一眼、绝对不会和任何男人扯上关系。

然而,这flag立了不到24小时,在飞机落地的那一秒直接倒了。

倒塌的轰轰烈烈。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安歌:哥哥个屁啊,这么大个人了,是不是哥哥自己没点儿十三数吗?

傅斯珩:你还可以换个叫法。

前88,后随机!

呜呜呜呜呜泥们都不爱卿某人了,都不给我留评了qwq

月底了,我能求一波营养液吗!啵啵啵

and——有人说傅傅说父母自私的问题她不能理解。

我很想说,这是男主视角,不代表卿卿本人,换在我的角度我很佩服这群为祖国做贡献的人,自豪感和骄傲感会油然而生。但是换做这群人真正的家人呢?

针不是扎在自己身上,当然不会嫌疼啊,傅傅出生就和孤儿一样,爷爷也没办法理解,父母不在,姑姑一家想方设法的排挤,直接把他丢到国外自生自灭。

因为父母不在,没人能护住他,他只有一个人,过生日连父母的一句祝福都没有,要让他理解太难了,他可以理解父母是为国家做贡献,但是对于自己呢?真的不自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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