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福地殡仪馆地处在风水极佳之地,有山有水,位于兖州主导的风向下风侧,交通便利,水电供应有保障,绿化面积广,是兖州屈指可数殡仪馆。占地面积极大,建筑群星罗密布,选址甚至请过高人专门指点,这些年顺风顺水,尸变、闹鬼事件从未发生过,而在兖州,福地殡仪馆是众人首先之地。
福地殡仪馆大概分为业务区、殡仪区、火化区、骨灰寄存区、行政办公区和停车场等等,员工不少,当然领导更多,殡仪馆可是事业编制,为地方财政收入贡献着不可小觑的力量,其中利润只有内行人知晓。
火化区用房包括遗体停放间、火化间、火化工休息室、更衣室、配电室、风机室、工具室、骨灰整理室、取灰室和洗手间等。火化区与殡仪区联通,中间有廊道,可宗景文糊里糊涂往火化区深处跑去。
此时凌晨十二点多钟,殡仪馆工作人员大部分都睡下,可是一行十多人队伍,正朝着停尸房所在赶来,领头的正是张师傅。他裹着军大衣,脚步如飞,率先冲在最前面,右手拿着一柄桃木剑,其上镌刻着鲜红符箓,看起材质是有些年头,左手提着一个黑木小箱子,快速来到停尸房前。见房门被徒手破坏,对方可以无视留下的封印符箓,心中惊讶不可言喻。
在十多人队伍中,正绘声绘色描述着尸体有多恐怖,就是率先逃跑掉的小鼎,一边奔跑还不忘记炫耀下当时的惊惧画面。除了他外,其他都是身穿制服的保安,拿着手电筒,肩膀侧别着对讲机,右手拿着警棍,随时准备动手干架。保安队长老方在前面,是个四十多岁的北方粗狂汉子,长的虎背熊腰,肌肤黝黑,双眼凌厉如电,他是部队裁军时退下的军人,此时正训斥着小鼎。
“小鼎,不要胡说八道,我们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诈尸、鬼怪都是无稽之谈,我们现在只是在抓盗窃尸体的小偷而已!”
“是啊、是啊,我们福地殡仪馆怎么可能会有鬼怪呢!!”
“对、对的,不可能”
队长定下调子,周围有脑袋灵活的人随即附和,纷纷拍着胸脯说绝对不相信,小鼎也不傻,既然领导都表明态度,马上闭上了好事的嘴巴。众人来到停尸房前,正好碰上脸色有异的张师傅从里走出。张灵道扫视了眼前众多人,狠狠瞪了眼多事的徒弟,一脸严肃郑重走到队长身侧,交头接耳轻轻说道:“老方,这件事情馆里领导是不希望有,今天晚上的事就当做没发生,让手下守口如瓶为好,千万不要弄得人尽皆知。”
“张大哥放心,这我懂”
宗景文一路向前奔走在廊道中,双手挡住胯下,光着脚丫子,在忽明忽暗的昏暗灯光下。对于个老宅男来说,深夜裸奔在空荡的殡仪馆,而且看不到尽头,不知出口在何处,是件及其痛苦的事情,也从来没有想过会有如此窘迫的一天。身后尾随的半个脑袋鬼魂,不知怎么回事,已消失无踪,步入十二月份,天气越发寒冷,宗景文冷的直发抖。
“嗯嗯嗯…………”伤心的哭泣声从廊道传来,宗景文不得不停下脚步,在正前方,一个女人蹲在地下哀伤抽泣着。女人穿着一件花色旗袍,旗袍上有着娇艳欲滴的玉兰,直领,那高耸圆润的领子让女人充满着含蓄之美,悬殊之美和内敛之美。右斜襟开口,袖口收小,露出两白花花胳膊,大冷天也不怕冻着。紧腰身,衣长至膝下,两边开着高衩,露出大半个修长美腿。
女人双手搁在膝盖之上,额头枕在双臂,留着一头前刘海大波浪卷发,遮挡住了她的面貌。双脚踩着一双鲜红色高跟鞋,身体略微往前倾,就算不看女人容貌,穿着民国范的旗袍,显得亭亭玉立、婀娜多姿。
大半夜,突然冒出个女人,在廊道内哭泣着,还穿着温婉贤淑范旗袍。这个得有多瘆的慌,外面夜已深沉,宗景文内心是不淡定的。正打算往回走,可耳边响起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眼前女人明显不是殡仪馆的人,怀着惴惴不安心,站在她正前方问道:“小姐,冒昧打扰一下,请问出口怎么走?”
旗袍女缓缓站起身,露出她凸凹有致的流畅线条紧贴着挺拔的身躯,开叉的下摆伴着轻盈的步履款款摇曳,处处显得精致、典雅、温柔、飘逸。女人双手搁在平躺腹部,手中正奇怪的拿着一捆麻绳。一张精致五官,年龄不大二十多岁妙龄女子,化着淡淡妆容,唇红齿白,有着标志的瓜子脸,一双我见犹怜的眸子,只是肌肤太过白皙,面无血色。
旗袍女子俏生生站立,抿了抿红唇,睁着泪水满眶的可怜兮兮眸子,泪水正在流淌着,娇羞的偷瞟了眼赤果果宗景文,踩着高跟鞋连连后退几步,眸子内尽是惶恐害怕,楚楚可怜模样配合上凹凸有致身材,我见犹怜。
“先生,夜深,你不穿衣裳走出做什么,是迷路了呢!”
“对、对,对不起,吓到你啦,其实我不是故意的,我并不是坏人,事情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