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房间里,奢华的蜡烛台上火焰静静地燃烧,维持房间的光亮,整个房间被光与影支配着,无比安静。
巨大的华美赌台摆放在房间的中央,下面是红色的精美地毯,整个房间只有三个人,穿着西服,戴着圆顶礼帽的老年男人,站着的身材肥胖的荷官,以及老人的敌人——一名半脸带着美丽假面、身穿红色礼服的黑发少女。
少女不动声色地看了看掀起的纸牌边缘,但蓝宝石般的瞳孔转瞬即逝的一颤。
终于有人打破了宁静。
“小女士,看样子是我胜利为收尾了,和你的游戏让我很尽兴!”
老者坐在雅致的木椅上,一副西服革履,金发打理有秩,弯起的眼睛如同狐狸一般,尽显狡诈。他脸上泛着笑意,掀起了自己的底牌,一对漂亮的同花顺:9、10、J、Q、K。
女生淡然一笑。
“是吗?我为这场游戏的结束感到由心的悲伤,不过,胜利,我收下了,你能拿走的只有败北。”
她的纤手也掀起了自己的两张底牌,皇家同花顺!
荷官肥臃的脸颊勾起笑容,两排牙齿如捕兽夹一般可怕,双眼又是那么欢乐以及慈爱。
“这......怎么可能?”金发的中年男人两排胡子一阵颤动,不应该的事发生在他眼前,整局游戏虽然这名少女给自己带来了许多意外,不过最后他对自己的胜利是确信的,无论是从她细微的表情还是肢体动作,那都不是拥有皇家同花顺该透露出的心虚和胆怯。
诈欺!完美的诈欺!比自己至今为止见过的都要出色,甚至比自己还要精巧。
他的太阳穴微微抽动。
“连小姐胜。”肥胖的荷官大声的宣布,在金发老者看来这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金发老者手上青筋暴起,狐狸眼也变得泛着阴冷的青光。
可荷官装束的人转过他那巨大的头颅,双眼摇曳着厉光,脸上勾起如镰刀般的微笑,显露出两塌脸颊的肥肉。
“游戏已经结束了,尼克金先生。”
被荷官的威势所震,他额边显露几滴冷汗,他旋即抽出西装衣袋里的手帕擦汗,然后拿起斜倚在木椅的拐杖,拐杖一阵离地,一阵收起,可他却步伐流畅的昂胸走了。
“喂!尼克金!”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金发老者转过头去,斜视了叫自己的人。
“你最好小心点,威廉盖尔。”
丢下这句话,金发老者就匆急地走了。
被叫做威廉盖尔的人,摆手叫停自己身后陪同的两名黑衣壮汉。
能让尼克金那么气愤,恐怕传闻是真的。
这般想着,他旋开了金属门把,在他的视线里出现的是肥胖得像个巨兽的荷官,以及坐在另一侧椅子上的自己的对手,如传闻一样的戴着美丽假面的幼童。
“欢迎来到这次赌局,威廉盖尔。”
威廉盖尔,地下世界的赌王。
“很高兴见到两位!”他恭敬地朝别人行了个礼。
“这可真是!!”荷官夸张的流着汗,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无需多礼。”戴着假面的女生淡然说道。
她扫视着眼前的人,与前一位高明的赌徒那故意显得自己老谋深算、尽显狡诈,以让人对自己产生恐惧和劣等感,从心理和气势上压倒对方不同,眼前的这个人,行为举止像是个绅士,粗大的四肢和年迈和蔼的面容。
——原来如此,采取的是用老实憨厚的外表,让别人放下警戒心,从而更好看穿别人情绪的方式、而且这幅样子恐怕对欺诈也多有助益吧。
“是呀是呀!”肥胖的荷官滑稽且夸张的双手摆动,表示不必。
“那么!”荷官的语调一变。
“你的要求是什么?”
“按照你们给我寄出的邀请函。”他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个信封。
“如果我赢了,你们将以连氏一族的力量满足我的一个请求,对吗?”
“是的!”
威廉微微一笑,说道:
“那么,我请求您,如果我赢了,那就请给我‘五年寻芳’。”
“哦呀?!”荷官一愣。
他惊讶是理所当然的,因为那是可以用来返老还童的巫药,正如名字所说能够使人的外貌和内部器官都还原回五年前的状态。
“如果是连氏一族的话,这应该不算什么难事吧。”他的嘴角显露和蔼的浅笑。
可荷官脸上此时却显得犹豫不决。
威廉盖尔一脸从容,耐心地看着他。
荷官突然面露笑容。
“当然没问题!”
坐在椅子上,如娃娃一般的少女开口道“那么,由我来说明扑克的规则吧。”
“洗耳恭听。”
“这次的牌局虽然有点特殊、但很简单,接下来我们来进行五种扑克打法的混合牌局,我们双方各有一百万紫金币兑换的筹码。”
“只要有一方筹码输光即为输,每次保底下注一万紫金币,弃权一次也会对应失去保底筹码。”
“当然如果你赢了,你不止会获得你要的,而且这两百万紫金币也会是你的。”
身为职业赌徒,他养成了任何情绪都不会轻易表露于面的习惯,所以他依旧是淡然的笑着,不过这两百万的紫金币确实极为惊人,不禁让人暗叹她出手的阔绰,不过只要想到她的身份,这点钱对她只是不痛不痒罢了。
面对这样的金额也无动于色,毫不胆怯或者表现担心,是个厉害的家伙......不过......
“对了,我还有件事没说。”
“请说吧,小姐。”
“只要有一方昏倒的话,那就是输。”
威廉颔首,确实有过一方输得太过惨烈、或者情绪激动而晕倒过,不过,这种事情绝不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他拥有绝对的自信。
几个时辰过后。
他的手微颤着伸向水杯,取水贪婪地灌了下去,双眼充血极其严重,简直就两个血球,双眼直直盯着绿色的赌台,已经无力再注视对手了,原本整齐的白头发变得沾满汗水且杂乱无章。
他感觉头脑就像是着火一样难受,他的西装早已脱掉,他气喘吁吁地解开领带。
“同花......”他宛如暮年的老人般微弱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