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群众看见巨兽堕下之后,一片惨叫连绵,但转瞬之间,就连肉眼也捕捉不到,两个人影就出现在巨兽之前。
“是王...”
“炎帝!”
“是王来了!”
清楚世晏的容貌和装束之后,他们平复了惊慌的心情,开始狂欢起来,惊呼若浪潮迭起不断。
在这个国家,炎帝的力量代表了整个国家的最强力量。
就算是整个国家的士兵加起来也不够炎帝一人的力量,他的出现无疑是给恐慌的民众打了一计强有力的镇定剂。
世晏仅存的右臂挡着廷治的断剑,一双赤瞳凝视着眼前的男人。
——世晏,你记住!我若西去了,治理国家、造福百姓的重任便由你来扛!江山社稷必须千般维护...
“还有...千万记得提防手握重兵的诛火神将炎廷治,我去之后,他若兵变宫中,谋权篡位,你便去找你母后!”
当年他捧着在父亲的手,在床边细细听着,而在说完这般话后,他的父亲便撒手人寰。
父亲驾崩之时,世晏方才十九,凭借过人天赋与族人的苦心栽培,他当时刚刚逾过元婴之境进阶练虚,但他当时实力与廷治差距太大,以至于他在朝堂之上总是受制于他。
到了大乘之境才开始有了话语权,而十九到二十九岁这段十年间朝中大事都由他一人定夺,纵使自己千般思虑过后的优策,没有他的应许,朝中大臣也没有一人敢去执行。
他不知道父亲临死之前为什么说他若兵变就去找自己母后。
在他心中,母后一个妇道人家尚且需要由当儿子的自己来保护,怎么奈何得了这神将之首?
但由于父亲临死前的一般告诫,以及那十年当‘摆设’的岁月,他早已将这诛火神将看作心腹之患。
“王,你为何拦我?”
“你与它于此开战,恐怕会殃及城中族人,再说...”
他冷眸盯着魁梧的壮汉,说道“从你的话中看,你似乎和这白泽相识,诛火神将想必没有什么事情是需要瞒着朕的吧。”
廷治沉吟不语,而白泽虽被红莲之火所形成的巨兽擒住,但一双金眸却是宛若猛虎般瞪着廷治。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世晏看了看下方的群众之后说道。
继而,他运作的黑色火焰包裹住了白泽、廷治还有他自己,黑色的虫洞在他们的下方出现。
而漆黑的火焰也渐渐被虫洞悉数吞噬,然后虫洞猛然消失。
华夏城内主殿——照宣殿。
一个黑色洞穴在地面张开,黑色的火焰从其中渐渐冒出苗头,待到火焰彻底摆脱了虫洞之后,三团巨大黑色的火焰旋即四散飘逝,露出其中的藏着的两人还有白泽。
炎廷治将目光投向主殿上的门匾,脸色微微一沉。
照宣殿前审案,古来仅有三例,虽然罪名各不相同,但皆是极为重大的罪名,而且那三例所审之人,没有一个人是活着从照宣殿出去的。
白泽稍微活动了一下筋骨,口中发出声声低沉的兽吟,一双眼瞳死命地盯着眼前的炎廷治。
“白泽...说说你为何突袭我红炎国都。”世晏语气冰冷地问道,但语气中多了几丝严肃和稳重。
“炎帝!”白泽刚欲开口,廷治便抢先说道。
世晏侧目看向廷治,而廷治则是回身对着世晏双膝而跪,双手行礼说道“微臣一时疏忽,没能保护先帝所赠宝剑,请炎帝赐罪!”
世晏微微挑眉,将目光投向他身旁的一把断剑。
他对于先帝赠与他这把剑的事情早有耳闻,而这其中真意,他当然能够明白。
依靠惯例,这先帝所赐之剑断了,确实可以赐他重罪。
但此剑乃是他本人弄断,哪还有自己弄断还去怪罪这剑主的道理?
听到廷治主动认罪,白泽倒是一丝也高兴不起来,反倒怒吼道“你带兵将我苦心养育的狼崽悉数杀死,难道还想抵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