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根烟还没抽完的功夫,外面再次传来动静。
唐战眉头紧锁,看向敞开的门,听着杂乱的正在靠近的脚步声,呼吸都屏住了。
千万不要是唐霄被抓回来了。
可他越是怕什么越是来什么。
当他看到唐霄被两个保镖拖拽进来的时候,几乎是下意识的对傅盛年开了口:“傅先生,能不能放过他这次?”
“他做了什么你都看到了,你让我怎么放过他。”
摄像机上录到的影像傅盛年忍耐着看完了,虽然没有录到唐霄的人,可唐战冲进房间时与唐霄的对话都被录下来了。
那一字一句他听得真真切切。
不过他庆幸简瑶没有看错人,至少唐战是站在她这边的。
他缓缓抬眸,打量着被保镖拖进来,身上还穿着浴袍的男人,那双骨节分明,手指修长的手就是迫不及待解开简瑶上衣扣子的手。
他薄唇抿了抿,压抑住想杀人的冲动,将指间夹着的香烟按进烟灰缸,顺手抓起桌上的红酒瓶,‘啪’的一声响,酒瓶磕在茶几一角,轰然炸裂,玻璃碎碴与殷红的液体洒落一地。
“把他的手给我废了。”
一声令下,保镖立刻将唐霄拖到他面前,强行按着他跪下去,把他的双手按在地面那片碎玻璃上。
尖锐的玻璃扎进皮肉,钻心的疼使得唐霄大叫出声,额头疼出一层细汗。
鲜红的血顺着他的手掌和手指不断流出,与地上的红酒混成一滩。
他拼了命挣扎起来,双眼瞪得通红,死死盯着坐在沙发里一脸威严的男人,双肩被身侧的保镖大力按着,他挣不脱。
“傅盛年,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他嘶叫一声,全身都跟着颤抖。
傅盛年冷冷勾唇,他站起身,一脚踩住唐霄的手,腿部肌肉用力,将半身的重量都压在唐霄的手背上,让玻璃扎得更深,刺得更狠。
十指连心,唐霄疼得发出一声声的惨叫,血一股股的涌出。
“阿战,帮我,帮帮我。”
太疼了。
真的太疼了。
筋骨好像要被踩断了,那一片片的玻璃刺入皮肉里,疼得锥心,这双手要废了,以后他大概弹不了钢琴和吉他了。
这一幕,唐战根本没眼看。
他想阻止,可他不是傅盛年的对手,房间又这么多的保镖,他若出手无疑是鸡蛋碰石头,况且唐霄的确过分了,是要教训一下。
他念在兄弟之情,对唐霄下不了手,可傅盛年不一样。
唐霄当初透露简瑶的行踪,这笔账,傅盛年还没有跟他算。
即便知道唐霄是活该,可他还是忍不住对傅盛年道:“够了吧?简瑶没事,他已经受到惩罚了。”
傅盛年眉心皱了一下,脚上力道加重。
唐霄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地上那红红的一大滩血,看得吕安祺白眼一番,晕了过去。
“弄醒。”
傅盛年睨了一眼耷拉下脑袋的女人,漆黑的眸底一片平静,可那平静之下压抑着滔天的怒火。
保镖一巴掌抽在吕安祺脸上,人没醒,便又抽了第二掌,第三掌……直到把人抽醒为止。
吕安祺肿着脸,一睁眼又看到地上的那滩血,正要翻白眼晕,脸上挨了狠狠的一巴掌,这一巴掌彻底让她清醒了。
她害怕傅盛年把她的手也踩在那片破玻璃上,看着都疼。
她眼泪流出来,苦苦哀求,“傅先生,你放过我吧,我和简老板无冤无仇,都是唐霄逼我那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