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利车?”展玫撑了撑眼皮,然后微抬着脑袋,似乎是在回想着什么。
“哦……那是我一个远房亲戚,是做生意的,但他其实不常来这。不过……他最近倒是来过一次,就送了点米面油,您可能只是恰好看见了这一次罢了。”她最后说。
“就是个没怎么见过的远房亲戚,远水不解近渴,哪里能帮什么忙,生活还是我和我弟弟两个人过。”
余子江看着展玫与陶林对话的模样,这个女人散落长发,除了淡淡的口红以外,不再有别的妆容,展玫一双眼睛晶莹透亮,瞳孔中闪烁的光,更显得她楚楚可怜。
于是他从后头扯了扯陶林的衣角,示意他不要用太过冰冷、强硬的态度刺激这个心酸的女人。
陶林轻喘了一口气,打算结束这个话题。
“你们和702的李远国关系不错?”陶林这话别有深意。
“经常上门修钢琴。”展玫笑着说。
“他的钢琴旧了,只能多做保养。”
一个爱琴的人,会把琴当成人去形容。
“郑萱坠楼的时候你和你弟弟在702。”陶林接着开口。
“是啊……”展玫有些发愣,她脸上定格着尴尬的笑,开始经不住结巴起来。
突然,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眼神急促地飘忽着,开始着急解释起来:“但那个时候,我和弟弟都在房间里修钢琴,这些李爷爷能做证的。”
“当时李远国确实给警方打了包票,说家里的人一直没离开过他的视线,这些笔录上有。”陶林缓缓点头,说出的话好像别深意。
“但是,如果你们的关系密切,他的口供可以视作存疑口供。”陶林压低了声音,凝视着展玫说道。
展玫瞪着眼睛,嘴巴微微张着,陶林甚至能听到她急促又混乱的呼吸声。
“这不公平吧警官……我和弟弟确实哪里也没有去过。”展玫最后扯着僵硬的笑回答了陶林。
她平放在双腿边的手紧紧攥着拳头,浑身上下是肉眼可见的不安。
就在这时,琴行的玻璃门一下子被推开了,一个校服满是黑印子,手上不停轻轻抛动篮球的少年走了进来。
玻璃门的吱呀声,惹得所有人向门口拋去目光。
是展沉回来了,只见他警觉、缓慢地环顾四周,最后踱步到了展玫身边。
“姐,怎么了?”说罢他打量了陶林和余子江一眼,脸上写满了鄙夷。
“没事,警察来问话。”展玫赶紧笑着转身,故作轻松地回答了展沉。
“哦。”展沉缓缓点了点头,竟然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转头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