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更像朋友或兄弟,因为塞缪尔的年纪比双胞胎大,弗雷遇到困扰时也经常会来征求塞缪尔的看法。
所以林灼在校医务室的窗户外面看到了大半夜违反校规跑来这的弗雷。
他肯定是听说了塞缪尔在病房里被窗户玻璃划伤的事情,特地来看望他。
这可真是太好了。
“校长让我来跟你道歉。”林灼放慢了语调,磨磨蹭蹭地说着废话,等待弗雷绕过医务室的老师,潜入二楼病房找到这,“要不是因为我,你不会被弗雷砸伤。”
塞缪尔的性格和其他人说的一样,心善到了极致:“不完全怪你,我本来就受了伤,现在能好好休息也挺不错的。”
“不过……”他的语调越发柔缓,仿佛做错的不是林灼而是他:“你出手攻击学生的行为确实有些吓人——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就是希望你以后能想清楚再动手,避免伤及无辜,毕竟学校还是很安全的,不需要把神经绷得太紧。”
林灼:“我原来也不在学校生活。”
“看出来了,你原本是做什么的?”塞缪尔微笑着问。
林灼:“佣兵。”
塞缪尔点点头,表示理解:“那确实是个危险的职业。”
林灼跟塞缪尔聊着,终于在耐心耗尽之前,透过自己留的那道门缝,看见了一抹悄悄靠近的身影。
一切都跟林灼预料的一样,她微微垂下头,免得被塞缪尔看到她脸上诡异的笑容:“我听说,你是在毒瘴森林受的伤?”
……
“你可以明天再来。”同样在大半夜被打扰的古尔薇格打着呵欠让茶壶给弗雷的父亲——精灵公爵克洛里斯沏了一杯茶
克洛里斯随便往那一坐就诠释了什么叫“优雅霸气”,但这无法掩饰他的不满:“我的儿子遭受到了来自教会的威胁,你让我明天再来?”
古尔薇格很头疼,上次这么头疼还是在去年弗雷被水妖咬伤腿的时候,当时还在跟儿子闹别扭的公爵大人不肯去医务室探望伤患,跑来她这喝茶,还轻飘飘扔出一句:“我觉得镜湖对学生而言太危险了,不如填了。”
当然她驳回了克洛里斯惨无人道的建议,但这足以看出克洛里斯在护儿子方面根本没有底线。
古尔薇格:“没有证据证明那只无核龙是冲着弗雷来的。”
克洛里斯:“无核龙攻击学校的时候,我们的圣子殿下在学校吗?”
古尔薇格:“……”
不在,不仅巴德尔不在,原本应该在教室里上课的阿比斯也因为教会有事需要巴德尔,而跟学校请了一下午的假。
巴德尔和阿比斯是同一个人的秘密克洛里斯并不知道,古尔薇格也不会告诉他。
因为这个秘密对教会影响太大,公爵掌控的议院又与教会不对付,所以哪怕她和公爵夫人关系匪浅,她也不会把学生的秘密说出去,让那个学生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古尔薇格轻叹:“我这就叫人把弗雷带过来,你跟他好好说说,让他撤回参加校外活动的申请。”
克洛里斯:“不用你说我也会这么做。”
正在交谈的两个人并不知道,经历过下午巨龙袭校的弗雷大半夜不睡觉,偷跑去了校医务室。
没耐心等到明天——这点父子俩还真是格外的相似。
弗雷凭借多年来违反校规的经验潜入二楼病房,刚靠近塞缪尔所在的病房门口,就听到了林灼的声音——
“我听说,你是在毒瘴森林受的伤?”
她怎么在这?弗雷感到意外和烦躁,林灼下午说的那些话至今还影响着他,或许他大半夜非要来一趟,其中一部分原因就是想跟塞缪尔吐吐有关林灼的苦水。
弗雷警惕地看了看走廊两边,想先找个地方藏起来,等林灼离开再进去找塞缪尔。
“我也去过那。”准备藏到隔壁病房的弗雷还没来得及抬脚,就听见林灼说,“虽然危险,但好东西不少,我就曾经在那弄到过一块雷龙龙骨,可惜后来遇上意外又被抢了。”
塞缪尔感到不可思议:“雷龙龙骨?你确定?”
林灼:“当然,虽然我也不知道那个地方为什么会出现龙骨,但我想这次跟着学校再去一趟,说不定运气好,还能弄到什么值钱的东西。”
弗雷定定地站在病房门前,此刻的他脑子里就剩下一个念头——
他要去毒瘴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