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国家发展工业革命的第一桶金,大多都是从别国掠夺而来的。 大清如今不惧任何一个国家,但是以后会如何,谁也不能确定。 康熙通过贡榜的使臣和洋人使臣的事,到底是明白了,大清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八旗子弟整日无所事事,这事康熙早就知道, 从前没当回事。 满族的统治,依赖于八旗,但是康熙又不太愿意八旗太过强势。 朝堂上,满臣,汉臣,宗室, 三足鼎立, 这是康熙来了平衡之术。 只是从前好用的帝王之术, 用在这个时候,就有些不妥了。 康熙总不能再自欺欺人跟自己说大清能永远不败之地。 康熙私底下也派了亲信去西方的国家,得到了许多从前他听不到的消息。 他也就明白,那些洋人之所以没有打过来,主要是因为中间隔着海洋,从他们把福寿膏带进大清就能看出来,他们心思不纯,只是苦于暂时没有能力进行越洋海战罢了。 洋人十分注重一些奇淫巧技之术,格外重视火器的发展,前几年荷兰来访展示的火器,虽说被戴梓打击了一番,但实际上,那并不是荷兰最好的火器。 一直以来,倒是他们大清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夜郎自大,看不清局势了。 想到这里, 康熙忍不住叹了口气, 重整八旗, 刻不容缓。 “那就按你说的办, 只是老大和老十都不在京中,训练水师之事你觉得交给谁来比较合适?”这话康熙问的是戈柔。 既然打算洋人带来的威胁,水师也就是重中之重,训练水师就不是小打小闹,必须是值得信任之人。 对康熙来说,现在这个时期,儿子比朝臣更值得信任。 所以负责训练水师,少不得要用一个皇阿哥。 康熙儿子都成败了,可是擅长的方向有些不大一样。 老大老十更擅武,当然了,也有天赋就是了。 其他儿子也可以负责,但是总归不够合理。 “十三弟比起十弟来手上的功夫也不差什么,二伯和三伯如今也都正得空,与其在家养老,不若再发挥发挥余热,想来两位皇伯也是会同意的。” 裕亲王和恭亲王,两人都是康熙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康熙继位早, 有太皇太后扶持,可以说,他的压力主要来自顺治留下来的四个辅政大臣。 对这些兄弟极为宽宥,再加上少年时在宫里一同长大,同受董鄂妃的“压迫”,有几分真兄弟情。 康熙掌权后,对兄弟也是极为重用的。 只是两人身子不必康熙,经常打仗,才四十多岁,如今便时常在家修养。 原本两人都是中年就去世的命,但是这辈子有了太多变数,两人如今可都过得好好的,甚至精神还都不错。 既然有这个精神,现代退休年龄都是六十多岁呢!退休那么早,未必会真的舒坦。 “回头朕叫福全和常宁过来问问他们愿不愿意。” 不过康熙心里也明白,两人必然会同意的。 裕亲王和恭亲王,两人都上过战场,有带兵打仗的天分,也就是康熙的儿子都大了,也都出息了,能够独当一面了,要不然,两人也不会想这么早就“退休”。 谷奪 康熙若是召他们回去练兵,估计是极为乐意的。 康熙这话,几乎就是把这事定下来了。 至于九阿哥,他倒是没有再去找那个“生母”的麻烦,不过以后若是碰上了,肯定就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就是了。 晚上,戈柔跟胤禛说起白天发生的事情:“……皇阿玛已经决定让两位皇伯父练兵,如无意外,还有十三弟。” 水师一事,早晚都要组建的,裕亲王和恭亲王如今都好好的,两人也都有才能,让他们练兵,也算是人尽其用。 只是十三阿哥? “你怎么想起来用十三弟了?” “都说你跟十三弟关系好,我这辈子离宫早,倒是没多少机会跟十三弟相处,不过总归是不差的。” 胤禛点头:“十三弟是个文武双全的,上辈子有段时间他十分受皇阿玛喜爱,一度让二哥都心里不平,没点真才能,也做不到这一点。” 虽然康熙对十三弟的“宠”有许多别的意思,但是也得真有这个本事才行。 “有两位皇伯父在边上看着,带着十三弟几年,等皇伯父回京修养后,十三弟也能独当一面了。” “也是,不过你可想好了怎么征兵?”胤禛问的也是个问题。 古代服兵役和现代不一样。 现代当兵一人,光荣全家,大家争着抢着要去当兵,名额还有限制。 但是古代不一样,古代不论穷富,都不愿意当兵。 当兵不仅苦,古代军营上层军官贪墨军饷,这事极为常见,军饷跟不上来,当兵不赚钱,若是碰上个贪心的上级,指不定连吃饭都成问题。 吃不好,睡不好,还要面临失去生命的风险,一般人都不愿意当兵。 清军入关后,便一直养着八旗子弟,只有出身八旗,就饿不死,当然了,也富不起来就是了。 这样被“养”着,有些人有志气,还能奋发向上,可好大一部分人都想着混吃等死。 要不然,如今八旗也不会多了这么多闲散之人,也可以称之为“废物”。 “八旗到底还没有彻底糜烂,大部分人还都有争强好胜之好,不过苦于没机会,所以在舒适区里不愿意发奋。 既然这样,那就先以利诱之,以后再进行规模化统一化的思想教育。” 戈柔一直都觉得思想教育是极为重要的。 正式因为有了思想的传承,所以才会有了诸多真心为国为民之人。 家国大义,忠君爱国,舍己为人…… 这些被传承下来的思想,用后世的眼光看来,虽说不全然都可取,但是不可否认,在传承中,这些思想,发挥了极为重要的作用。 随后,戈柔又说了一番,胤禛听着,做了一些补充,两人一边说一边补充,倒是越说越觉得可行。 来到大清,戈柔越发觉得从小生活的时代难能可贵。 以前觉得极为普遍的事,原来要做成,真的要费许多力气才能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