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渡劫七大秘法被几大族掌握不同,避劫之法足有几十近百种,而且还流传甚广,被无数大大小小的种族所周知。
但还是那句话,福祸相依,大道至衡。
渡劫秘法先不去说,仅说避劫之法,无法用哪一种法子避劫,逃过了大道考验,结果都有一点相同——修为停滞不前,再无进步可能。
修为无法进步,再长的寿元也终将耗尽,也可以说,走上这一步,就算是自绝了长生之路了。
或许也正因为这种弊端,大族们才没有将避劫之法也控制在手里吧!往阴暗方面想,它们可能还巴不得这种自绝长生之法能流传得众所皆知呢!
……
天地大乱,洪荒泣血,一场大劫眼看着就要席卷天地,一时间,无数生灵都觉心头压抑,心神不安,有种被天敌盯上的感觉。
冰獭王的心里也很压抑不安,而且它还有点委屈。
自己这么拼命修炼,连临幸母冰獭的时间都挤出来了,可心头的不安感非但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浓郁了呢?
嗯,看来还是不够拼命,好吧,以后每天吃鱼时间减半。
冰獭王神色严肃,靠在巢穴里的冷石旁,把嘴中鱼肉吞咽下肚,又看了眼身前堆成小山的食物,强忍着心中诱/惑,闭上眼睛再次沉入修炼。
无知是福?
无知非福!
可怜天资惊艳的冰獭大王,根本不知道,自己这么拼命,反而更加靠近死亡。
时间一天天过去,冰獭王开始恐慌。
怎么回事,那种大祸临头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不安,恐惧,迟疑不定,种种心情涌上心头,结果就是——它修炼起来更加拼命,甚至已经开始疯狂。
什么母冰獭,滚远点。
吃鱼,这个时候吃个屁鱼。
又有一窝崽子出生了,滚,现在哪有工夫理它们。
转眼三年过去,情况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严峻,冰獭王终于绝望了。
当夜,万里无云,星月高悬,璀璨的星空一如既往得令人着迷,往常这个时候,它都会全心全心的吸取月华,精进修为。
可今天不同,他只躲在宝贝石头旁边,蜷成一团,连看都不敢朝外看一眼。
“轰隆隆……”天边传来一阵闷响,紧接着,一团乌云飞快汇聚成形,挡住了星月,也挡住了天地间最后一缕清辉。
天地陷入黑暗,整个山林中所有野兽都吓坏了,胆小的蜷缩在窝里,瑟瑟发抖,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胆大些的浑身寒毛炸起,有多快跑多快,拼命的往远处逃窜。
天威如狱,它还没展现出真正力量,就已经震慑众生。
就在这时,那被冰獭王当成宝贝的石头,突然冒出了一股蒙蒙的绿光。
紧接着,就听“咔嚓,咔嚓”的轻响传来,好像蛋壳破裂,再然后,就见一条白皙的手臂缓缓的从里面伸了出来。
冰獭王傻眼了,只瞪着一对绿豆大的小眼睛,怔怔的看着自己宝贝石慢慢裂开,然后一个白白净净的,两条腿的生物从里面走了出来。
它愣住了,甚至一时间都忘记了压在心头的恐惧。
紧接着它又怒了,看着破碎开的“宝贝石头”,发出一声尖叫。
“啊,我的宝贝!”
声音凄惨无比,一如百年前它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宠爱的那只母冰獭老死在面前的那一刻。
“宝贝啊,宝贝啊……”冰獭王嚎叫不停,心疼得眼泪都下来了。
只可惜,冰獭语这门外语实在是太生僻了,胡宁听不懂。
没错,宝贝石头,哦,不,应该说是绿蛋中出来的人,正是胡宁。
他也愣了。
怎么回事,这玩意儿是耗子?
怎么长这么大?
还有,它叫唤什么呢,跟杀猪似的。
他有些奇怪,借着“蛋壳”散发的荧荧绿光看了它几眼,发现对方只抱着几片“碎蛋壳”在叫个没完,像死了儿子似的。
“毛病,得了鼠疫吧?”他摇摇头,往远处走了几步,想离它远点儿。
就在这时,空中突然传来“轰隆隆”一声闷响。
胡宁一怔,猛然抬头,透过稀疏的冰獭巢穴,他一眼就看到那正在飞快成形,隐隐透着雷光的劫云。
他只觉毛骨悚然,一时间也怒了,尼妹的老天,你这是在耍我吗,刚一脱困就让我渡劫?
“咦?”他刚想开口大骂,突然间感觉有些不对劲,眨了眨眼,仔细看去,马上就发现了反常之处。
这跟自己以前见识过的天劫差别也太大了吧?
这威力,也实在太小了吧?
这是天劫,还是雷阵雨?
胡宁心里刚有所怀疑,就见那劫云卷动,一股天威煌煌堂堂,铺天盖地。
他心情瞬间变得复杂起来,脸上神情忽喜忽怒。
没错,这就是天劫,而且其威力出乎意外的小,恐怕自己轻易就能渡过。
但是,这么弱的天劫……该死的老天爷,你这分明是瞧不起人嘛。
哥们儿再怎么说也是九尾狐这种天地大妖啊,你给降下这么点天劫,是打算敷衍我吗?
不过说起来,这么容易渡的劫都能让自己碰上,是因为哥们儿福缘深厚的缘故吧?
胡宁突然又有些小高兴,就像个喜怒无常的精神病。
且不管他在这边纠结,另一边冰獭王这时候也回过神了,狠狠的瞪了胡宁一眼,心里想着等过了这一关再让本王好好收拾你。
再然后,它就学着胡宁一样抬头看天,看着那雷光闪闪,蓄势待发的劫云,心里不由胆儿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