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伯伯就这么两个女儿,是一样疼爱的,从来不会分出彼此了。虽然说婉儿的娘身份低微,也过早地就离开了人世,但江伯伯从来不会让婉儿觉得她是个庶女,而且还有个没名分的娘而自卑过半分。就是因为被江伯伯保护的太好,才会在外无法无天,到处惹事。”
秦嘉遇说到这里,脸上带着一股忧伤。
李紫衣此刻恨不得打自己一个耳光,问的什么破问题,越是显露出江宇博对待江婉儿这事上的大明大义,反而更加突显了秦嘉遇身份上的可怜之处。
两个人的身世是如此的相似,可所遭受的对待却是天囊之别。
“秦嘉遇,趁天色还早,我们去花满楼逛逛吧!你也好久没有去了。”李紫衣连忙扯开了话题,满脸微笑地建议道。
“不去!上次的事闹得那么大动静,我没脸再去了。”秦嘉遇一口拒绝,满脸怀疑地看着李紫衣道,“紫衣,你老实告诉我,你为什么对花满楼那么的好奇?”
“我不是对花满楼好奇,是对你在花满楼里受到的不同待遇好奇着。还有,当初你提议来花满楼时,为什么福安一副想阻止的模样。秦嘉遇,你告诉我,你和舞娘特别是那个乔霓裳到底是什么关系?”
李紫衣见已经打开了话题,趁机把心中的疑惑全都问了出来。
“什么关系?自然是你所看到的那般关系了。紫衣,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是很正常的,而且花楼里的女子都是最无情的,你难道想着我和舞娘和乔霓裳之间还有真情了?”秦嘉遇闻言顿时大笑道。
“你别在我面前试图掩饰,如果我连你们之间有没有情还看不出来的话,那我李紫衣也是白活了两——白活了十几年了。”李紫衣及时地改口,满脸的严肃认真。
秦嘉遇看到李紫衣满脸的正色,顿时沉默地看着她良久而后才开口道:“其实你没有看错,我和舞娘乔霓裳之间的交情还真的不是普通恩客那般简单。”
李紫衣闻言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个早已知晓的表情,双眼紧紧地盯着他,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花满楼在京城开起来还不到三年,那时候经营的也不大,舞娘的丈夫刚刚离世,她就拿着所有积攒的积蓄开了花满楼,目的是给那些在外漂泊没有安身之处的姑娘一个家。但由于舞娘坚持卖艺不卖身,这在京城根本是难以存活的。
那日我带着几个朋友去了花满楼,纯粹是觉得好玩,遇到了好事的人,看到舞娘一个人虽然害怕,但还是陪着笑脸相迎,可闹事者根本誓不罢休。没有办法,当时喝了几分酒意,就带着几个朋友出面了。
那个时候跟在我身边的有一个兵部尚书的二公子,那帮闹事的人看到我们来头不小,只好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走掉了。为此,舞娘对我千谢万谢,还叫了花满楼最好的姑娘陪着我们几个哥俩喝花酒。
老实说,花满楼的姑娘真的很漂亮,加上她们在舞娘的培训下也真的是很有才华,特别是霓儿,那一身的舞姿每个人看了都是眼前一亮,宛如仙女下凡,久久不忘。我和我的朋友往后就殷勤地往花满楼跑。
三年了,花满楼在京城经历了风风雨雨,而我和舞娘乔霓裳之间也生出了感情来。紫衣,我也不怕告诉你,在花满楼,我觉得那里更像我的家,舞娘和乔霓裳更像我的家人。”
李紫衣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听到秦嘉遇最后的总结后,顿时点了点头看着他道:“我明白。秦嘉遇,我相信你对乔霓裳还有舞娘有一份别人无法理解无法体会的感情。”
“紫衣,没有想到还是你最懂我。”秦嘉遇闻言顿时大喜,一把抓住李紫衣的手激动道,“别人都说我和她们纠缠不清,这三年看到难缠的客人纠缠她们时,都是我为她们出的头。我的名声在外面越来越臭,看着我往花满楼跑,看我的眼光也越来越不同。
可是他们无法理解,我和舞娘霓儿是家人。为此我爹特意找上过花满楼,对舞娘警告了一番。为了不让花满楼的人受到我的牵连,我后来才少去了花满楼,独宠覆雪的。可我这么做,全都是为了保护花满楼。”
秦嘉遇满脸的苦笑,叹气地说道。
李紫衣满脸的惊讶,原来如此。秦嘉遇在外的臭名原来是这样得来,也难为他了。
一直觉得秦嘉遇是有故事的人,可当真正听到他口中真实的他时,李紫衣却又理不清心里酸酸涩涩的感觉是为了什么。
为秦嘉遇对花满楼的付出?还是因为他们之间深厚的情意?
李紫衣很快地甩开了这个想法,深深地吸了口气后对着秦嘉遇道:“秦嘉遇,等所有的事情告一段落后,你就可以和她们真正的成为一家人了。”
不管你喜欢的是舞娘还是乔霓裳,等我离开之时,你就能光明正大地娶她为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