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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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画瞪大着眼睛看着瞿溪昂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一走,我就找了新的幕僚替代你,如今还在这和其他女人欢声笑语,”他伸出一只手撑在她身旁的墙壁上,压低嗓音,“后悔么?”
她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她冷笑了一声,推开他的手就走了。
回到包厢,甜点已经放在了桌上,在榻榻米上坐下来,她拿起勺子挖甜点,可心思却根本不在甜点上。
“小画,”她听到路辛远叫她的名字。
“嗯?”她抬起头看他。
路辛远刚想开口,就听到包厢的门被人敲了敲。
“请进,”路辛远说。
包厢的门被轻轻拉开,服务生端着一碗圆子红豆汤进来,放在了菱画的面前,“您好,这个是隔壁02包房的chase先生给您点的。”
她和路辛远的脸色瞬间都变了。
可这还没完,服务生送完甜点刚准备离开、想关上包厢门,一只漂亮的、骨节分明的手便拦住了门。
只见瞿溪昂和那个陌生的女孩子站在门外,他一只手拿着自己的外套,另一只手臂上则有一只纤细的胳膊。
菱画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个女孩子挽着他的手臂。
“hi,”路辛远看着包厢门外的瞿溪昂,微微笑着,眼底里却一点笑意都没有,“好巧。”
瞿溪昂朝他微微颔首,“又见面了。”
“我已经给小画点了甜点,你还再送来一份,真是费心了。”路辛远不徐不缓地说,“作为她的前上司,你真是对自己曾经的下属关怀备至——不太像你的风格。”
“毕竟她现在的上司待她温柔如春风,作为前上司的我虽然臭名昭著,也不想被比得太逊色,”瞿溪昂淡淡地说着,眼睛却是看着她的,“都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这句话我喜欢,”路辛远笑了笑,意有所指,“人不如故。”
“只是再好吃的东西,吃多了都会腻,故人看多了,就看不出感情了,”瞿溪昂此刻勾了勾嘴角,“就比如你觉得现在还是在几年前,她还喜欢吃杨枝甘露,却不知道她换了口味爱喝红豆汤。”
路辛远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默默听完全部对话的菱画咬了咬牙,眼睛从那女孩子挽着他胳膊的手,看到那女孩子一脸迷茫的表情,再看到他胸有成竹的脸庞,从牙缝里蹦出来几个字,“谢谢你。”
“不客气,”他拍拍女孩子的手,示意她可以走了,“祝你们夜晚愉快。”
她目送着他们俩消失在走廊里,请服务生关上了包厢门。
低头看着面前的那碗红豆汤,她看了一会,还是拿起勺子。
就算他说错了一百句话,他也没有给错这份她如今最喜欢的红豆汤。
她已经不想去深究他究竟是如何对她的一切都掌握得如此透彻,只是如此对比起来,她对他的了解可能只有九牛一毛。
包厢里是沉默,菱画抬起手,打算把话说在路辛远的前头,“你不要问我关于他的事情,哪怕你问了,我也不会回答。”
路辛远的眸光黯了黯,“好。”
她“嗯”了一声,低头吃了起来。
“小画,”她听到路辛远说,“我有足够的耐心,我更不舍得逼你。”
她没吭声。
“其实前面我想要问你,你下周五的生日目前有安排吗?”
她想了想,摇摇头。
他瞬间露出了笑容,“好,如果你没有其他安排,我想先预定你这个时间可以吗?”
或许是他露出的笑容太过隐忍,也或许是她现在面对他时心肠到底还不够硬,她思虑了两秒,还是点了点头。
…
等回到家,远在a国的祝静把她和督敏拉在一起发起了多人语音。
“你怎么今天有空来烦我们了?”她把手机放在茶几上,躺在沙发上,听着督敏那头妖孽的沙哑嗓音。
“行了,你歇会吧,不怕肾虚么?”祝静冷冰冰地怼了他一句,“我今天休息,孟方言带着儿子出去溜达了。”
“爷会虚?爷是一夜十次郎,不比你家战神差。”
“一头种马。”
“那也是世界上最帅的种马。”
“不要脸。”
“千年老织女。”
……
她仰躺着听着手机里他俩来来回回,一直没吱声。
“菱画,”那头祝静突然叫她,“你怎么了?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累,”她叹了口气,“话说你和孟方言还有小祁夕都还平安吧?感觉最近a国挺动乱的。”
“谢谢关心,死不了,”祝静这个女人说话是真的毒,“你别和我说你昨晚也搞了十次。”
她没说话,那头督敏却忽然冷不丁地沉了语调,“路辛远来找你了,是么?”
她欺骗谁也不会欺骗他们,“嗯”了一声。
“他回来继承路氏,在a国的时候就找上克伯宫要求将路氏加入首席财团,今天和朋友见面他们告诉我的。”
“嗯,”她声音不高不低,“他之前来参加了授勋晚宴,之后应该也经常会来克伯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