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衫中年人叹了口气,他知道他父亲并非是因为病不严重而不看的。只是最近的医师都在八里外的镇上,而且诊费不菲。他父亲虽然是村长但也无太多积蓄,他自己也不过刚刚能养家糊口,所以这病才一直拖下来。这个小兄弟虽然不知道来历,但是能一下子就诊断出病因,隐隐感觉比镇上的那医师还厉害。所以他也没阻止他父亲的邀请。
到了屋中后,其他人也便都散去了,唯有许夭和村长父子两人,虽是冬日晨时,到也不是很寒冷,所以许夭让村长儿子烧了一盆火盆放在床前后,便让村长脱下了衣服,坐在床沿边。
许夭看到那伤口时,不禁吸了口气。只见那道暗红的伤疤划过整个左胸,如果当时再深几分的话,那村长必然性命不保。
随之许夭定了定神,将手中的银针在火盆上反复烤了几次后,凝神静气准备下针。
只见许夭手腕一动,七根银色的细针已经固定在了村长的身上,露在外面的针尾用一种特定的规律不断震动。那条伤疤似被血充盈一般渐渐鼓起。
许夭眼睛紧盯着那条疤痕,待那条疤痕已经鼓起如蚯蚓一般时,许夭右手中指和食指夹持着一根银针,顺着村长的疤痕划出了一道口子。一道黑色的血柱从村长胸口喷出,撒到火盆里。
见黑血都喷出,已经有红色的血液开始从胸口渗出后,许夭将早已放在手旁的药丸,放在指尖碾碎,用手指划过破开的口子。药粉所至之处,流出的血液便和药粉混合,凝固将出血处封住。
见此,许夭便帮村长披上衣服说:“淤血我已经逼出来了,这几天静养不要将伤口裂开就行了。我开张补血的方子,你一日三次熬煮,服用三天。老丈,你感觉怎么样?”
尽管前面失了一些血,村长的脸色反而变得红润许多,声音也没有吃力的感觉。“多谢小兄弟,老朽感觉好多了。"
许夭点了点头,走到案几前,村长的儿子已经将墨磨好,许夭提笔写下了一个常见的补血方子,递给村长儿子问道:“这些药材都可以抓的到吧?”
村长儿子看了一眼说:“恩,村东阿东家就有。多谢小兄弟了。那我去买药了。”说完便跑出了门。
村长叹了口气,眼中却带着一阵欣慰:“这么大的人了,还冒冒失失的。”
许夭说:“那也是一派孝心。对了,老丈请问这里是哪里,离京都有多远。另外今天是什么日子?”
村长想了想说:“这里是李家村,离京都多远我不知道,不过离最近的潘阳城大概有五十里的路程,最快的话应该是到十里外的兰玉县,然后乘船而下,大约一日一夜就可以到了。今天是腊月十八。”
许夭闻言,心下计算了下。看来自己晕倒的时间大概就三四个时辰,潘阳城在船上的时候也听说过船队会在城中歇息一天作为补给,傍晚出发。不过现在出发也敢不上船队了,自己身上也就一些跌打药,银针,和十几两银子。如果赶不上船队,自己走的话这些银子未必够自己走到京都。
村长看许夭皱起的眉头问道:“小兄弟可是有什么难处?"
许夭说:“实不相瞒,我与船队失散,但正月三十前必须要到京都。船队现在估计是赶不上了,可若是自己去,实在囊中羞涩。”
村长闻言说道:“小兄弟可是下品医师?”
许夭一愣说道:“刚至九品。"
村长说:“那便容易了,我让我家小子送小兄弟到潘阳城中,小兄弟是下品医师的话可以加入去京都的商队。如此应该不会耽误小兄弟之事。”
许夭大喜:“多谢老丈。”
村长挥了挥手说:“没事。恩,小兄弟,你看到那个柜子了吗?把左边从上数下来第四格抽开。”
许夭起身走到柜子前,将抽屉抽开,只见一本陈旧的书册放在了柜子里,拿起书册,问道:“老丈,这是?”
村长说:“这本医书是我当年好友的遗物,放在老朽家也没什么用。看小兄弟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医术,可能会对小兄弟有帮助。”
许夭一下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说:“多谢,多谢。”
村长哈哈一笑“别这么客气,毕竟小兄弟可是我的恩人。待我家小子回来,让隔壁王嫂烧好午饭,吃完便送小兄弟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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