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寒闻言,内心突然汹涌了起来。立马对着中年人跪了下去,身体颤颤巍巍的抖动着,低声哭咽,眼泪忍不住的流了下来,显得那么的伤心无助。紫寒清楚的记得这个约定,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太快,让人来不及准备。痛哭流涕,颤巍巍的道:“师傅,我不想离开你。”
中年人的目光依旧在群山沟壑间,对紫寒的所作所为视而不见,内心却有了一丝丝的涟漪,不断扩大,不过他终究了收起了这份情绪。平静的说道;“君子之约,一言既出,不可反悔。当年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只有十年。十年之后,我该随风去,世间之大,若有缘,会再见,若无缘,缘分也至此结束。”
“可是…”紫寒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中年人挥手打断了。“天大地大,总有一处会成为你归宿,而我,只是你的匆匆过客而已。当年也不过随手一救而已,你也不必挂于心中。修道之人,当一心向前看,往事如烟,就让他随风而散吧。”
匆匆过客,在紫寒心里真的是匆匆过客吗,他是紫寒最重要的人。那个教会紫寒道理,给紫寒讲了许许多多的有趣的故事。
中年人继续说道;“三千大道,当自行寻找,留在我的身边,如同温室花朵,待那屋破窗碎,风雨涌进,只会凋零。一切机缘,顺其自然。”
紫寒内心渐渐的回到了十年之前。
十年之前,那时紫寒才刚刚懂事,稚气的声音还未褪去。看见中年人就立马粘了过去。咿呀咿呀的喊了中年人一声师傅。那时中年人听到这声呼喊,嘴角一歪,居然笑了起来,但那也是紫寒唯一一次看见他笑,虽然紫寒那时还小,但依然记得那个笑容。
不过那时中年人,说了一个约定;十年之后,中年人便要离去,让他自立自生。又说了一些什么,天地困住了他的目光,总要去寻找,让紫寒至今不理会。但那时紫寒却对中年人说了一句话,稚嫩却坚定口气说出了一个本不是一个稚童说的话,那就是:师傅,我要代你看清这天地,做你的目光。中年人那时也只是以为是孩子话,不以为过。
然而就是这句话,紫寒深深铭刻在心,最后求师傅教他学剑,中年人执拗不过,只好教了他简单的基础,没想到紫寒坚持了快十年,那片空地本是野草丛生,硬生生的被他踏成了一片空地。就算遇到天气不好,也都在家暗自苦练。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从不间断。
中年人看在眼里,但却也从不指点,做了一把小木剑给他,只留下一句能连续练上一百遍不间断便算合格。紫寒就这样一遍的一遍的练。只为得到师傅的认可。
刚开始紫寒就胡乱挥舞着,姿势都摆不正,没挥几下,都会手臂发麻,不一会就累得气喘吁吁,不过总有一股不服气的精神支持着紫寒,再后来慢慢的会了,也会连续挥舞几遍,十几遍,几十遍,也慢慢的长大了,手中的木剑换了一把又一把,每当手中的木剑坏了或者不适合紫寒使用的时候,中年人量身再做一把木剑给紫寒。那是紫寒最快乐的时候。
回忆一幕幕的呈现在眼前,一遍又一遍,沉沦其中。只不过该醒的终究要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