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轻轻拂过一座神秘的、血红色的凉亭,诡异非常。月华临,流光转,只见凉亭之上吊满了密密麻麻的琉璃串,随风轻轻摇弋,其碰撞之声,在如此凄凉、寂静的夜色之中,显得更加响亮。一道寂静的身影默默的正襟危坐于凉亭之中,细心的擦拭着手中的镜子。此时幽冥君噼里啪啦的打着手中算盘慢步走来,口中碎念着今日的账目,无意间抬头见到此景无奈的说道:“唉!小问啊!又在那里擦镜子啊!你这每天对着那面破镜子这个、擦啊擦的,照完之后会变得更漂亮吗?”
墨家墨问听闻之后不为所动,仍然沉默不语的、细心的继续擦拭着手中的镜子,幽冥君见状气不打一处来的说道:“唉呀啊!不理我,好啊!枉费我为了你,做赔了一笔大买卖,那个心疼啊!不仅免费当跑腿的,还赔上了六十年开一花的铁树,还白白的给人医治!你居然不理我啊!好,你等着,这次我若不跟你这个闷葫芦把新账旧账全算个清楚,我就跟你姓!”随即便开始打起算盘来。
“你我之间,还需要分彼此吗?月季。”
幽冥君听闻之后,愤怒叫到:“闭嘴,别叫这个名字,我现在叫幽冥君。”
“何必见外啊!月季。”
“啊!你在叫一次,我就跟你翻脸。”
幽冥君愤然转身继续打着自己的算盘,不理会墨问。墨问见状则是轻轻一笑:“你脾气这么大,我怎么敢收你为义子啊!”
幽冥君错愕不已的瞄了下墨问,不屑一顾的问道:“你说什么,谁要做义子?”
“你都主动说要跟我姓了,我当然要收了,是不是啊!”
“收你去死啦!而且不管左看右看,还是倒着看,都是我年纪比较大,我收你还差不多。来、来,快叫我.....”
还未等幽冥君说完,墨问慢条不紊的说到:“收一个长辈为义子,也是我刚才为难之处,才那么安静,不理会你啊!”
“啊!啊!你的头啊!你......你继续铁齿铜牙啊!不跟你发疯了。”
幽冥君惺惺的慢步来到亭子之中坐下,继续打着他的算盘。
“你来找我,应该不是跟我讨要高颎之事的账吧!”
“一半一半啦!看你对隋庭变故如此上心,居然还会自己还亲自动手,搅得皇宫鸡犬不宁。像你这么懒惰的人,真是难得啊!那你给高颎的信是干什么啊!”
墨问沉默一会,淡然的继续擦着镜子,幽冥君见状,本要发飙,墨问突然轻轻说到:“没什么,叫他去找杨广而已。”
“那你这不是叫高颎去送死吗?你不知道高颎和杨广是......”
未等幽冥君说完,墨问站了起来,冷漠的看着东方:“我们该走了......”
“去哪?”
墨问坦然向前走去,随后轻语到:“东瀛!”
“我还没问完呢?等等我!”
杨广醉眼朦胧的靠在院中柱旁,黯然神伤的看着满园景色,随后闭眼沉思,突然言语到:“高颎,高仆射,您来啦!”
高颎颓废的站在黑暗的墙边,沉默不语。随后两人相视一阵,高颎若有所失的说到:“太子殿下,您绝非东宫易位一事便能知足之人,敢问......”。
“不用问了!关陇贵族,我都能平息,那何事才能让我知足呢?高颎,你老会不知道吗?”
高颎听闻之后,轻轻说到:“能平息关陇贵族之人定是唐国公李渊,那太子所说的知足之事便是......”
杨广挥手打断高颎的话语,转身慢步离开了院子。
“鸿鹄雄心啸苍穹,万里山河,谁主沉浮;通天宝冠震神州,逆转乾坤,再创神荒。”
高颎见状,便沉默下来,细思着先前之事。因为于此次东宫变故之中,他已经是一败涂地,他也已经是无力回天,但他更想不到连隋文帝杨坚都不轻易调动的关陇贵族,居然在东宫易位之时,也被杨广如此轻易摆平,想到此处高颎不由得仰天长叹:“多么精妙的连环计啊!墨家,墨问!”
新年来到,隋朝皇宫之中一片欢歌笑语、热闹非凡,宫女与妃嫔们都手提花篮,互相挥洒,讨要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