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据最新密报,汉王杨谅,已经委任裴文安为柱国,并让他率领大军,直奔蒲州去了。”
“是吗?蒲州城!那么这支由裴文安所率领的征西大军是不是打得非常顺利,几乎是没损失一兵一卒就进了蒲州城......移花接木!”
话语刚落,神蛊温皇便淡然的拿起桌上酒杯,闲情雅致一般的品尝着,而反观旁边的梦蝶这是脸上虽是有些错愕,但还是霎那之间释怀了一样。
“主人,你都已经知道了,那我还禀报什么啊?你自己看吧!”
言语尽了,梦蝶随之将手中的信件,放在桌上,而神蛊温皇见状,则是淡然一笑。
“梦蝶啊!脾气要收敛点,不然以后很难嫁得出去的哦.....唉!我这当爹又当妈的,可是很难做啊!”
“哼!不用主人你乱操心,我还有义父呢?”
“哎呀!你这么一说竟让我无言以对,这么算起来,已经好几年没见过你的义父了......那你就不想知道裴文安所率领的征西大军为什么会这么顺利就攻下蒲州城吗?”
“主人,你如果不拐弯抹角、吊人胃口,我就听。”
“好的,所谓兵不厌诈,移花接木.......”
话音刚落,神蛊温皇便漠然看了下信件、说了起来,原来裴文安兵临蒲州城之时便使了一计,“移花接木”。他率兵到蒲州城之时,并不是急于攻城略地,而是抓住了杨谅起兵反隋之时,其起兵的消息并不会如此之快,便下达到大隋之下的个个州县之中,因此肯定会有一大堆人还不知情杨谅已经起兵反隋,所以他便暗中挑选了几百个精锐将士,都蒙上幂篱,也就是隋朝之时皇室贵族中的妇女出门之时,必定会戴的面纱。
而且这些伪装之后的将士来到蒲州城下时,又谎称是汉王杨谅的家属女眷,要回长安办事,既然是皇族王爷的家属女眷,蒲州守城的士兵当然是不敢随便详查多问,便马上开门放行。
那么结果自然是这几百个精壮将士一进城,便马上露出锐利兵锋,直接奔着蒲州刺史的衙门扑杀过去,在有就是城中也有江湖豪杰响应,两股力量合流,势如破竹,蒲州刺史丘和发觉出事,但因此事之前不仅是没有准备,甚至是猝不及防,索性越过城墙逃回大兴,之后蒲州长史勃海人高义明、司马北平人荣毗都被叛军抓住。就这样,裴文安便兵不血刃就拿下了蒲州城。
“那这么一来,拿下蒲州城这样的咽喉要地,便可是直接威胁到大兴皇城了。”
“主人,你的意思是若是照此继续下去的话!那么汉王杨谅接下来就是要夺取蒲津关,再渡过黄河,便可兵临大兴皇城之下了吗?”
“嗯!聪明!因为只有这样,也只能是这样,杨谅的大兵力横过黄河,那么他至少就有了五成的胜算可以跟杨广一较高下,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汉王杨谅,他敢过黄河吗?......其实啊,杨广与杨谅这场争帝之战的胜负关键,并不在杨谅身上,而在杨广.......就像我现在最关心的,并非是杨广如何打败杨谅,而是江南之地的逍遥郎君独孤恨,与他所扔来的战书——三日之后、血战逍遥岭,如此一来的话,那么杨广肯定会很迅速的、很快的解决杨谅这个......拦路石。”
神蛊温皇述说到此处,便如点到为止一般的、淡然的拿起桌上酒杯,随之又喝了起来,漠然的沉思起来,然而此时的梦蝶则是不免面色难堪的看着神蛊温皇,因为她知道这个尽是气死人的主人又在买关子了,与其浪费口水,还不如安静点,省得自找没趣,然而此时一样安静沉默而思考的人,不止神蛊温皇一人,还有沉默不语、走在阴森诡异树林之中的杨广。
只见他孤独一人、静默的走着,身边无任何随从,让人诧异非常,但见他此时面色异常坚毅、脑中却是思绪万千,然而定眼望去,他所走的方向竟然是此时即将战火燎原、狼烟四起的蒲津关,不知何故,杨广竟然私自出宫、孤身来到这危机四伏之地,其意何为?
“豆卢毓,皇甫诞.......”
沉默不语的杨广突然吐出这两名字,令人迷糊难懂,而且话音刚落,便立足而望,随之杨广便若有所思的思索起与豆卢毓的哥哥、显州刺史豆卢贤的一番对话,不由得黯然神伤起来。
“陛下,我弟弟、汉王府主簿豆卢毓平身刚正不阿、更有其宁折不屈之气节,一定不会跟着汉王杨谅一同造反,应该是迫于叛逆之主的凶威、残暴,而不能自主抉择。微臣恳请陛下,允许我从军征讨逆贼,若是微臣与其弟一里一外相互配合,可让杨谅的大逆不道之事难以得逞。”
“豆卢贤.......”
杨广欲言又止,便淡然挥手示意豆卢贤退下,心中甚是感动,事后豆卢贤便秘密派家人把隋炀帝杨广的诏书送到豆卢毓的住处,和他商议大事,转眼此时细思之后的杨广,不免得有些黯然,默叹了一口气。
“唉!难道此等中流砥柱会就此陨落吗?可惜......”
然而似乎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杨广所想之人,并非是此时意气风发的、势如破竹的汉王杨谅所愿提及的人,却见此时明月高挂、星稀点点、晚风肆吹,豆卢毓与其弟豆卢懿两人心中却如这晚风一般肆虐狂吹、惊涛骇浪,面色却是黯然神伤,不免彷徨的走在路上。
“兄长,现在的杨谅在王頍与萧摩诃的怂恿之下,反隋之心已经是昭然若揭,我怕兄长,你会......”
“此事,我又是何尝不知啊!若是现在有一匹快马,我便可直接逃回大兴城,像刺史丘和那样.......这也不是不可以,但那只不过是为自己考虑罢了,于国于家,我愧不敢为啊!”
“兄长,你为何要做到这般田地......”
“我之所以暂且留在杨谅身边,便是想寻找时机,拖延他的步伐,就算是不能成功,也要与他同归于尽........那样也不枉为我大隋子民了!”
“兄长!”
豆卢懿听闻瞬间惊愕不已,刚欲言,却被其兄豆卢毓漠然挥手打断。
“此事你不必多言,我自有分寸,我只求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牢房到了,你就在外面等我,我自己进去就好了。”
“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