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放心吧,明天我就去省城,跟周老爷子见面,让他老人家当面发话,就说解放前他欠了您的大人情,所以给您一大笔钱还债,喏,这不,咱家的钱来路不就清清白白了吗?我让周老爷子尽量气派点,大家都有眼睛看啊,保证不会有任何怀疑了。至于老爸的仕途,嘿嘿,那还不简单,不跑不送,原地不动,又跑又送,提拔重用,老爸只要稍微改改脾气,想当官吗,太容易了,现在就这个社会!”
老爷子又敲孙子一个爆栗:“小小年纪不学好!哪里学来的坏名堂!”
霍海揉揉脑袋:“至于您说的惹祸,呵呵,我知道,您担心有贼,放心啦,我过些天就给您建个最漂亮的大庄园,养几条大狗,安装一些警报器,修一间藏宝贝的密室,再请几个知根知底的熟人打理庄园里的琐碎事,哈哈,让您美美地做个地主大老爷,日子过得更加逍遥快活,呵呵,没有哪个不长眼的贼子敢上门偷东西的!就算有贼也偷不到东西!”
霍老爷子微眯双眼想了想:“孙子啊,你的话说得让爷爷心里很舒坦,可是爷爷自打你说那个啥子紫砂壶值几百万后,这整天都挂牵着这事情,左右不快活,浑身不是个滋味,就连打牌都七上八下,家里来个什么人也生怕他会偷我的紫砂壶偷你的那些破烂东西,你给爷爷想个法子,要怎样才能像以前的日子那样轻松,吃饭喝酒喝茶打牌溜达,不用时时刻刻心里藏东西?”
霍海傻了眼,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虽然爷爷嘴上说很想当回古代的有钱地主大老爷大善人,但事实上爷爷并不真心喜欢这样的身份,老爷子骨子里已经是下里巴人,完全习惯了那种无拘无束地跟一帮家境普通没多少文化的老头老太们整天聊天打屁打发时间的生活,自己这一切想当然的行为和不经意的举措,其实改变了老爷子的生活常态,改变了老爷子的身份,这些天来,老爷子其实日子过得很失落,老爷子已经和那些老朋友发生了很深的隔阂……
下午霍海和谭大志在家整理那些家具,将从李木憨表叔家收购来的那张黄花梨大床擦拭得一干二净,并用报纸稻草将每一个木构件包裹捆扎好。随后来到县城,租了一辆小四轮,约定明天上午来蓝水乡。
翌日上午,小四轮来了,谭大志将这张黄花梨木床码放在货箱里,下面垫上一层厚厚的稻草,随后谭大志驾驶着路虎车,小四轮在后边跟着,顺利抵达了省城来到周老爷子别墅中。阿生闻讯赶来,将黄花梨大床卸下来,码放在别墅走廊上,和他们聊说一会后又赶回酒店上班了。
周老爷子今天事情多,直到下午四点才回家。霍海已经把捆扎的稻草报纸都弄下来了,又给大床清洗了一遍,擦拭得木质纹理泛出油量通透的光泽。
周老爷子一进门就被摆在走廊上的这些木构件给吸引住了,仔细查看一番后,赞道:“果然是正宗老黄花梨雕花大床啊,清中期的苏州工艺,难得,难得,小祸害啊,周爷爷谢了啊!”
霍海凑过去嘻嘻哈哈地道:“谢啥哟,周爷爷,不值钱的玩意,我还担心你瞧不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