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拎起一只死老鼠看了看,问霍海:“是在双乳峰上抓来的?”
“是。”
“嗯?再说一遍。”
“双峰水坝也属于双峰山,我是在水坝上抓来。”
老道士把死老鼠扔在地上:“这是山老鼠吗?你家山老鼠这么小啊?”
霍海有点心虚:“嘿嘿,山老鼠啥样我也不知道,总之我是在双峰山上抓的老鼠,那就必须得是山老鼠。”
“先去把药给你的狗和马喂了,知道怎么杀猪吗?”
“知道。”
老道士把鱼篓一脚踢翻:“跟杀猪差不多,把这些老鼠开水脱毛,再烧柴火把这些老鼠全身烤油出香表皮开裂,再去头去尾去内脏去爪子,冷水洗净,用油大火爆干水分,下料酒,生姜大蒜子干红辣椒酱醋。滚煮半个小时,弄好了再叫我。”
“啊?!”
掺和了药物的烈酒散发出一股浓烈的刺鼻怪味,霍海被这种怪味呛得连打好几个喷嚏,当他准备喂皮蛋喝下去时,皮蛋不等霍海靠近,扭头就跑,霍海厉喝它站住,强行抱紧它的脖子,找来一个塑料漏斗,硬生生地给灌下去三分之一的份量,才把它放开。
皮蛋嗷呜一声惨叫,在院子里疯跑转圈,两分钟后一个踉跄,栽倒在地,一动不动了。霍海过去查看,发现皮蛋舌头耷拉出来,鼻孔张得极大,喘息急促,心跳比往常快了两倍,不禁有些紧张地问道:“老道长,我的狗没事吧?”
“顶过去了,脱胎换骨,顶不过去,剥皮吃肉。还没吃过这种狗肉,味道应该不差。”老道士蹲下来捏捏皮蛋的肚子,“能整出二十来斤好狗肉来!”
皮蛋许是觉察到自己有可能变成一锅冬天暖身好狗肉,恐惧地嗷嗷叫唤,霍海心里大骂,又不敢对老道士摆臭脸,将皮蛋抱起来放进狗窝躺下,也不搭理老道士,自己个拿着药酒去喂大黑马去了。被强行灌下药酒的大黑马嘶鸣不断,狂躁地猛撅蹄子,周身大汗淋漓,折腾了一刻钟后才倒下,口中溢出白沫,一双大大的马眼充满血丝变得通红,胸肋肌肉快速抽搐着。
霍海看得又心痛又无助,一心想在旁守候看护着,却又不得不离开去按照老道士吩咐料理那几只死老鼠。霍海前世跟一伙玩极限运动的外国佬一起参加过野外生存训练,什么吃老鼠吃蛇吃昆虫都尝试过,对眼前这堆死老鼠,恶心呕吐倒不至于,心里有点不爽罢了。
霍海做事速度很快,烧上一锅滚水一堆柴火,十分钟后砧板上便多了一堆老鼠肉,全部倒进锅里,加上作料熬煮,老道士坐在堂屋手持《天龙八部》看得津津有味,霍爷爷在旁看着孙子收拾老鼠气得直吹胡子瞪眼睛,恶声恶气地骂道:“又不是大跃进苦日子,吃什么老鼠肉!别太过分啊,否则我霍扁担再好客也绝对不欢迎害我孙子的恶客!”
这般熬煮半个小时后,老道士擤擤鼻子:“差不多了,去温壶酒来!”
“好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