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旸:“……”
他的黑粉都已经能打入节目组内部了?
这时候有人打他们旁边路过,见了白绮,顿时脚步一顿:“刚还说呢,白先生走哪里去了,无不无聊,要不要陪一陪。您和夏旸认识啊?”
白绮:“也就刚认识。”
对方:“……”
和白绮搭话的是个三十来岁的男演员,前几年很红的电视剧小生。名字……白绮不太记得了。
好像是姓冯?
这位冯先生笑了笑,说:“白先生脾气真好,很平易近人。”
夏旸这会儿也听出来了。
面前看上去面嫩得跟高中生似的男孩儿,压根不是什么工作人员。
夏旸转头看向冯先生:“冯老师,我们对一下词。”
看上去,他们好像是要搭档演出的。
冯先生笑着摆了摆手:“不了吧,我习惯先自己背词,揣摩人物情感。”
夏旸皱眉:“可是时间不多了……”
冯先生:“哎,那也要先揣摩透角色嘛。”
冯先生看了看白绮:“白先生要不要到那边坐?那边比较宽敞。还有茶水蛋糕供应。”
白绮:“不用啦。”
冯先生也摸不清白绮的真实性情和喜好,只能点点头走远了。
夏旸的眉头皱得更紧,低声说:“我不需要补习。”
他站起身,想要去追冯先生。
白绮也算看出来了。
很明显,冯先生根本懒得搭理夏旸。
就如白绮猜的那样,夏旸追上去也还是吃了个闭门羹,最后只能沉着脸回来了,往那里一坐,捏着剧本就开始读台词。
是真的读。
“我不会死,你也不会死。你相信我,我会想办法救你。”一段陷入绝境的对话,由夏旸说出来,味道干巴且僵硬,仿佛夏天英语角里,努力声情并茂朗读着短文,却因为好多词不认识所以显得格外怪异的艰难大学生。
白绮:?
还不如我来呢。
白绮忍不住出声:“重音放错地方啦。”
夏旸顿了下,骤然抬起头:“……我们对下词?”
白绮:???
毕竟是自己养的小墙头。
白绮咂咂嘴,还是接过了他递来的剧本。
夏旸已经把台词背熟了,完全不需要再对照着念台词。
他开始背台词了。
真就纯背呗。
夏旸:“该你说台词了。”
白绮清了清嗓子:“哥,别走。你别去。”他的神情惶恐,眼底水光浮动,嗓音嘶哑,又轻又脆弱,像是被撕扯着的蝶翼,轻轻一用力,就没有了。
夏旸:“……”
白绮:?
白绮:“不记得台词了?”
夏旸:“我需要补习,你给我补习吧。就这里,情绪我知道该是什么样,为什么台词说出来之后,情绪却不对?”
白绮:???
白绮:“我给你补习高中课程呀。”
夏旸一拧眉:“那个不重要,现在这个更……”
白绮微微皱眉想了想,委婉地提醒他:“可是……你就算现在临时抱佛脚,一会儿上了台还是没用。你的演技真的……不太行。还不如回家补习高中课程。唉,你每次一演戏,粉丝就仿佛高速路上一脚踩下去八百迈,整颗心脏都不太好。又得下场帮你控评挽尊,还要忍着痛苦帮你刷播放量。”
夏旸:“…………”
所以真的是黑粉吧。
夏旸将白绮仔细打量了一遍。
这才发现对方长得很好看,眉眼都好像绽着光芒。
夏旸问他:“你来这里参赛,还是做什么?”
白绮:“家属。”
夏旸垂下了头,好像真的对自己产生了莫大的怀疑。
家属?家属都演得比他好?
“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补习高中课程吗?”白绮小声问。
“不……”
“杨哥是不是想给你买学位证?”
“你怎么知道?”夏旸惊讶地看着白绮,同时紧紧一皱眉。工作室居然这么快就把风声走漏了!
男妈妈粉白绮语重心长:“可别了,上个月刚有个明星翻车了,正在狠抓学术造假的问题呢。你要是敢买,就会被嘲穿地心。粉丝控评很辛苦的。”
真的!
特别是当他有N个墙头,要来回切号帮他们挽尊的时候,太累了。
“白先生。”那边有工作人员找过来了。
白绮:“嗯?”他招了招手:“我在这儿呢。”
工作人员连忙走过来,冲夏旸点了下头,客客气气叫了声“夏哥”,别看人家现在黑粉多如牛毛,人家的真粉也多如星星啊!人可是正当红!
夏旸点了下头。
结果就看着工作人员把这个年纪轻轻的“白先生”给请走了。
工作人员把白绮请到了前台去。
前台有给他留专门的观众席,就第一排。
“录制马上就开始。”工作人员说。
“您有问题,就立马联系我们啊,给您一个对讲机。什么渴了饿了啊,叫我们跑腿都行!”工作人员生怕怠慢了他,多嘱咐了两句然后才走开。
场下观众早就已经入场了,这会儿他们才清楚工作人员带了谁来。
观众席顿时爆出了阵阵尖叫声。
“啊啊啊!是不是席老师来了?”
“白绮绮啊啊啊!”
夏旸站在幕布旁,又皱了皱眉。
比他演得好,粉丝好像也很多的样子,……有那么一瞬间,夏旸都觉得自己看上去像个假明星了。
白绮微笑着,大大方方和大家招了下手,然后才落了座,别的什么话也没多说。
夏旸:“……”
他面对这么多尖叫还能笑得这么自然。
大概就是他经纪人最想带的那种省事的艺人了。
“夏哥,看什么呢?”助理拍了拍他的肩,“咱们得去换衣服了。”
夏旸:“看白绮。”
助理吓了一跳:“夏哥你干嘛呢?那可不能乱看啊。”
“怎么?”
“那是席老师的老婆!席老师人就在现场呢!”
夏旸茫然了一瞬:“席乘昀?他结婚了?”
助理:“嗯,对啊。您真是录碟录得都快不问世事了都,走吧,走吧,咱先换衣服去……”
助理这边刚把夏旸送走,然后转头就接到了经纪人的电话。
经纪人在那头的口吻很奇怪,像是高兴又像是害怕,于是在双重夹击之下,他的嗓音都颤抖了:“我听说今天录制现场,要请席老师来做嘉宾?人来没来?”
助理:“应该是来了,我都在现场看见白绮了。”
经纪人深吸一口气:“那……完了。”
您这“完了”怎么说得还有点兴奋呢?
助理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