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白云走后,罗成炳去邀亦彤彤玩。亦彤彤问他有什么节目,他说想打羽毛球,彤彤说还早,不想运动,建议先出去走走,晚点再回来打球。出了校门,在乐群市场入口处买了一些水果后,他俩折向漓江边走去。彤彤问罗成炳,现在与赵白云处得这么热乎乎的,今后有什么打算,如何处理“大嫂”和“小嫂”的关系。罗成炳对她说,他与白云之间以后有什么事,不管是好坏,就算是天塌下来了,也不准她为之操心,更不要因他而影响她与白云之间的友情。他还说,我与你是兄妹,我要我俩之间的友情长长久久,不想让你卷入我与白云之间的是非冤怨中;我与她不同,爱情一旦遇到挫折,可能会形同陌路,甚至反目成仇;别看我与她之间,现在是好好的,其实爱情这东西,是危机四伏的,说不定明天就会吵架分手;还有,“大嫂”与“小嫂”的事,还遥远,现在不是忧虑的时候。他们边走边聊,沿江向北,到伏波山处又左转沿凤北路向西走,不觉回到了校后门口。罗成炳问她是否回校,她说还想走走,于是二人就钻进巷口,沿着王城墙脚向南,走到刚才出去乐群市场的西门处,再进城回校去。回校后,彤彤说太累了不想再打羽毛球,罗成炳不勉强她,自个换了球衣出来玩足球。
赵白云回来时,已近黄昏,罗成炳不在宿舍里,她就到球场去找。回来,罗成炳提着水桶进入了澡房,赵白云与唯一在舍里的沈卓聊不上几句,就无了话题,闷闷的拿起罗成炳床头的《红楼梦》,随手翻开看看,可是,这页看不了几句,又翻另一页,翻了几次,又恨恨地丢回他的床头。她觉得书里面,白话文夹杂着文言文,句子晦涩难懂,故事情节乏味,没有琼瑶小说那么环环紧扣,有吸引力;在心中骂道,这样的书,只有鬼才看,什么四大名著之首,屁,简直不可理喻,人家《三国演义》、《水浒》都有历史故事、英雄事迹,故事情节较引人,《西游记》更精彩,更家喻户晓,老少皆宜,这才称得上名著。放下书,她从罗成炳的衣兜里拿出锁匙,打开他的书桌,从里面拿出他昂贵的“爱华牌”放音机,听起歌来。
罗成炳从澡房出来,与她踏着刚刚降临的夜幕,在校内各个暗角处打转,可是一些好的僻静的去处,还是被别的情侣们早早地占据了。罗成炳只好选了校办公室的后墙的石阶上坐下。他问她去老乡家的情况,她说去叙了叙乡情,同时借了一千元;又说她没有银行账户,把钱留在舍里不放心,问罗成炳可否让她把钱存放在他的银行账户中。罗成炳说可以,可是存折只有一本,问她要不要存折,若要的话,就把存折交由她保管,等他几时要取钱了,再问她要。赵白云说,存折是你的,还是你保管的好;再说,我也少拿钱用,一起消费时,总是你付钱,所以,这钱交由你管,我个人需要买点日用品时,拿一点,剩下的作为我们共同的消费,由你支配。罗成炳想不到她现在这么信任他,把钱交由他支配,感激地搂着她狂吻起来。她说:“顶不住了吧,我们去排球场那边的老地方,让你满足去。”罗成炳为她今天的热情主动感到奇怪,说:“你不是还来例假吗?”赵白云说:“今天中午刚刚结束。”罗成炳听后笑问:“是否饿了几天,急着要?”她说:“去你的,我才不象你,每天都饥肠漉漉的,一见腥就猴急。我是见你可怜,想满足你而已。”罗成炳笑说:“天下有这样的救世主吗?”赵白云说:“其实我有一心事,一直想对你说,可又怕你耻笑我,所以不敢说。”罗成炳捏着她的鼻子说:“我们是老夫老妻了,还有什么不敢说?你有心事还不快说来听听。”于是,赵白云给他讲起了心事:“有次,你对我说,每次遇到我拒绝后,你便回去自个解决。听后,我醋意大发,想,你怎能无端端的把精华洒在别处作废?你怎能无端端地随意浪费掉?这应属于我赵白云,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我不能让它浪费,不能让它随地洒落。还有,过去,我曾无意中听到我妈与别人聊天时说,那液是男人体内的精华,是有着高养份的东西,有人曾喜骗一些男孩子,直接吸吃。”
罗成炳听完,不禁浪笑起来。他想不到赵傻瓜连这事大吃干醋;但是,又打心底下里喜欢,知道这个大傻瓜终于被完全驯服了。罗成炳笑着对她说:“吃醋归吃醋,适当时还是体外排的为妙的。因为避孕药吃多了不好,月经常被打乱不说,可能还有其他副作用。”赵白云气鼓鼓地说:“我不!反正每次我都吃药的,有没有副作用,随它的去,我不管。还有,你现在给我听清楚,以后不准再那样,饿了,就来找我,听到没有?”她说完笑着碰碰他的肩,他笑着说:“遵命!”他拉着她下了石阶,小跑了约三十米,然后把她压倒在一条方形的电线杆上——这条电杆是被横放在蓝球场边,当观众的凳子用的,旁边五十多公分高、二米外是校内一条主道。不过,这二米的中间,有一排绿篱隔开,且整条道路都被两边高大的树丛象伞一样遮住,所以灯光在这条路上只能显得半明不暗。赵白云说是在路边,过往的人太多,怕被发现,要他到别处去。他说:“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安全,我们在低暗处,整条路上一有动静,我们都能知道,但行人要看到我们,必需贴近来才看得到。我们可以放心地大胆地动作,等他们走近了,我们就暂停不动。还有,现在还早,保安还未巡查,就算保安巡查,也不会查这大路两旁,只查各个暗角处。赵白云见他分析有理,就随他去。一会,听到有脚步走近,她推他起身坐着,脚步声远去后,她说这样太危险,欲起身到别处去。他不肯。收拾好后,看了看表,九点还不到,就又挽着手,双双走出校门,到文化宫去看电影。看着赵白云满脸灿烂的笑容,他想,这么个美丽的大傻瓜,教人不爱都难。
次日,罗成炳醒来,已是中午十一点多钟了,洗过脸,就去邀赵白云吃饭。他在心中纳闷,今天是礼拜天,赵白云为什么到这个时候还不见到他舍来?他刚到女生舍区门口,就碰到潘波,聊了几句,托她回舍把赵白云叫出来。一会,潘波复出告诉他,赵白云要他稍等。他道过谢,然后独个儿在女舍门口处的报栏看报。好久,赵白云才匆匆出来与他招呼。他看了看表,说:“不算慢,小嫂,才一亿年。”赵白云笑着说:“你还敢嫌我慢?先生,我还未问你那,你怎么穿的袜子?我服了你了!洗你的一双袜子,比洗几套衣服还慢。”罗成炳说:“你刚才在洗衣服?”赵白云一本正经地说:“是呀!你昨天换下的衣服呀。”罗成炳好奇地问:“整个上午你都在洗衣服?为什么不留到下午再洗?”赵白云说:“我知道你昨天逛了一整天的街,还有……”她说到这里,停下来,看看四周,伸出三个手指不停地动着,冲他扮了个鬼脸,然后对着他耳语:“昨晚这么多,我知道你这个懒猪吃不消,会大睡特睡一场的,所以不想打扰你,让你休息好,下午和晚上再找你玩。因此,我就赶早把衣服先洗了。”“四小姐真伟大!”罗成炳说,“你不愧是赵四第二,既同姓,又都是第二老婆,且都是伟大人物的心肝宝贝兼得力助手……”“得了,别吹了,否则,我就要纳你的‘牛税’了。哦,我问你……”“什么也别问先,”罗成炳也打断她的话,说,“走,我们出去吃饭,有话等会再说,我饿死了。”点好了菜,他们就坐在饭桌边又聊起来。赵白云说:“为什么你总是穿白袜子或黑袜子?其他颜色的袜子却从不见你穿过?这两种颜色代表着什么,让你这么喜欢它?”“哦,这是一种习惯呗!我并不知道世俗上的那些鸟人说什么代表什么的鸟语,但我就是喜欢它们。”罗成炳稍为停顿了一下,思维在快速地动转着,努力寻找答案,接着说:“大概是这样的,我讨厌其他颜色的袜子,是觉得它们五花八门,令人眼花缭乱,给人一种做作的感觉。而黑、白二色则不同。白色,给人一种纯洁的感觉,它会令人心平气和,没有丝毫杂念。每当我面对白色,就会想到医院;白色成了消除人体,包括人的肉体和精神的病毒的东西。而黑色呢?我们学过物理学,知道在没有光的作用下,一切都是漆黑一片。也就是说,黑,是有海量的,它涵括了所有的颜色,是所有东西的最初最基本的‘质’。黑色,是万色之母,它没有因被光的感染而变得花花绿绿,令人眩目、呕吐。黑,即是无;无,又是一种空洞,也包罗万象……”“得了,得了,别再卖弄你的口才了,我听不懂,”赵白云打断他的话,说,“不过我不明白,一个只喜穿黑白两色袜子的人,也喜穿大花衫?”罗成炳说:“那是两回事。大花衫,就象这个花花世界一样。你知道我是个玩世不恭的人,我打骨里厌恶这个花花的世界,想玩弄它,所以,我就也穿穿大花衫。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心中最喜欢的还是黑与白两种颜色,我最贵的衣服都是纯白色的‘乔士’牌衬衫。还有,脚与上身不同,脚为根部,是人的底蕴,即应是最纯朴最初最根本的东西;上身为顶部,可以虚伪一下,来个真伪不分,让人一时无法摸透你。”赵白云说:“癫子疯话!看来我永远搞不懂你这个疯子的骨子里装的是什么怪东西。再问你,为什么你有多双黑、白袜子,白衬衫也有几件,黑裤、白裤只各有一条?”他说:“天天穿着同色的袜子,有裤拦遮着,别人不会注意,但你总不会叫我天天穿同色的裤子吧?这样别人会认为你总不换衣服,不说你是疯子才怪。”
饭后,她问他有什么节目,他装作一本正经说:“启禀四小姐,我等老婆令下!”“好呀,听旨!”赵白云也装作一本正经,压低声音附在他耳边说,“为我脱裤!”罗成炳想不到她也变得如此幽默风趣,禁不住大笑,说:“也不害羞,为什么不大声宣旨?让街上的人也听听旨意嘛!哦,忘了,老婆大人,恕我无法执行旨意!因为你的旨令有歧义,我不知是要脱你的裤呢还是脱我的裤?”赵白云说:“全脱了,我们俩今天要裸体逛街,怎么样?”罗成炳说好嘛,装作要脱她的裤,她却扫了一巴掌在他的屁股上,说:“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