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主位后,萧怀羽命人上菜。
云归暖飘忽地坐在位置上,更加分不清是她自作多情还是如她所想。
参照物只能有一样。
当两个同时存在的参照物同时指示出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时,会使人迷茫,反倒影响人做出正确的判断。
萧怀羽倒一杯酒,第一杯跟云归暖隔空碰杯。
云归暖抿一口,是度数不高的果酒,微甜,很好喝。
“归暖。”
对面的萧听雨唤她一声。
云归暖望过去,发现萧听雨举着酒杯,是要跟她碰杯了。
她赶紧站起身,两人遥遥一碰,云归暖给萧听雨敬酒。
“祝福你。”萧听雨优雅一笑,
祝福她什么,不言而喻。
云归暖只听字面意思,不做深究,笑着应下。
燕逸之脸色更沉,云归暖这是默认了。
他心情沉闷地喝一口酒,刚放下酒杯,就看见萧怀羽摇着酒杯冲他笑,笑得得意,笑得嚣张。
燕逸之重新满上,昂起头,对萧怀羽举杯:“我敬王爷一杯。”
两个各怀心思的男人视线在半空交汇、碰撞,摩擦出看不见的火花,一番无声较量过后,两人各自饮尽杯中酒。
燕逸之挺直了胸膛,端得方正,他不能让萧怀羽瞧出他的失落,看他的热闹。
天黑后,萧怀羽以不胜酒力为由,一个人先出去了,他丢了个眼神给呆鱼,呆鱼怔了怔,歪过脑袋往旁边一看,是认真吃饭的云归暖。
他好像懂了什么。
长天没有跟着萧怀羽出去,他默默站到燕逸之身后,盯着他的后脑勺,寸步不离。
云归暖吃得差不多了,她已经在海棠厅里坐了许久,有些坐不住了。
呆鱼时刻注意着云归暖的神情,见她脸上流露出些许不耐放,很适时地凑过去,将声音压得低低的:“姐姐,王府的花房里有很多花开得正是时候,你想去看吗?”
照理说冬天万物凋零,鲜少有花开放,但王府的冬天除外。
云归暖偏着脑袋想了想,应该是暖房:“好啊,你带我去看看。”
呆鱼在王府住了很长一段时间,认路。
“你顺着路出去,往左一转,朝湖边走,你看看能不能找到。”呆鱼转了转眼珠子,说道,“如果找不到,你就等等我,我再吃点就来。”
云归暖笑着点头,起身先出去了。
海棠厅里太闷,她早就坐不住了,出来吹吹风醒神,顺带等呆鱼。
燕逸之一直盯着斜对面的云归暖,总想找时机跟她说话,可云归暖一直在吃东西,等她终于放下筷子,食神又凑上去了。
他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单从云归暖的眉眼看得出,定是聊到开心事。
她在笑。
燕逸之再度稳了稳情绪,终于等到两人不说话了,云归暖站起身,看起来要出去走动,他终于等到跟云归暖说话的机会,跟着起身。
一股强劲的力道突然压上肩膀,生生将他摁回座位。
燕逸之又惊又怒,猛一回头,对上长天面无表情的脸。
“燕公子是今日的贵客,王爷吩咐属下一定要好好照看燕公子,如若怠慢贵客,王爷会责罚属下的,请公子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