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男子的脸,她一怔。
“是你?”她目光下移,瞥一眼男子的左腿。
稳稳当当站地上,看样子已经好了。
“终于找到你了,云小姐。”男子开口。
云归暖不由得抬起视线,打量男子的脸,确实生得一副少年的样貌少年的体态没错,可他的声音却似穿越沧桑,叫人分不清他的年龄,似刚似柔,更有些雌雄莫辩。
“请问你怎么称呼?”云归暖放不下心中的防备。
男子瞥一眼紧闭的大门:“我们能进去说话吗?”
深沉平稳的声音,波澜不惊,沉如一潭深渊,硕大的石块砸下去也不起半点波澜。
云归暖冷静下来:“请。”
她错后一步,小小声问门童:“王爷在不在?”
“王爷早上出去后就没回来。”
云归暖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她紧走两步追上去,男子脚步轻快,腿脚利落,她都差点跟不上,完完全全就是年轻人的体态。
大概只是他声音显得苍老,人不可貌相。
云归暖这么提醒自己。
客人在宴客厅落座,云归暖吩咐下人上茶。
“我在京城找了云小姐许久,云小姐近来过得可好?”男子目光坚定,不飘忽,钩子般地看着云归暖,很有力量。
是一种年岁阅历集聚起来的力量。
云归暖听着他的声音,实在没办法把他当少年看待:“我过得挺好的,请问你怎么称呼,你的腿好了吗,伤筋动骨三个月,你该多静养少走动才是。”
男子是一个多月前她和三郎去狗头村时救下的人,当时以为他是狗头村附近的村民,没想到找到京城来了。
“你叫我久梧即可。”男子介绍自己的来意,“我只想看看我的恩人过得好不好,伤势不重要,也不影响我走路,我找了你将近半个月,终于找到你了。”
她离开狗头村当天,他也偷偷离开了。
躺在屋子里的时候,他早就醒了,听到救他的人来自京城。
随后他花了一个月时间养伤,等能下地正常行走了,便到东陵京城来寻她。
用她留下来的纱布一家家医馆地找,这种纱布的用料和编制手法很独特,十分有辨识度,终于他在城南的曾氏医馆里找到了同样的纱布。
随后,他很顺利地打探到她叫云归暖,荣安侯府的云归暖。
“听说你的荣安侯府被人烧了,我去看了一眼,确实烧得一干二净。”久梧气场沉稳,说话也直接,“谁干的,我去帮你报仇。”
云归暖手一抖,差点把茶抖出来。
“多谢你的好意,朝廷已经处罚了涉事官员。”云归暖掏出帕子擦手,“且朝廷补偿了我重建侯府的费用,我不打算追究了。”
罪魁祸首在南梁,她还没来得及去。
久梧“唔”一声:“若是重建缺银子,你告诉我,至于朝廷的官员……罢了,不归我管。”
隐隐约约,久梧身上透出一丝杀气又瞬间收敛。
云归暖突然有种被长辈关怀的感觉。
这人什么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