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邵钦不管他的眼光,望着宴九黎的目光中,满满都是期盼。
宴九黎叹口气,这陆邵钦,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撒娇这臭毛病……
也就自己心软,惯着他。
换做别人,恐怕早将他丢在大街上了。
可是谁让她心软呢。
她带着陆邵钦回了家,考虑到陆邵钦的伤势和胃病,宴九黎在冰箱里翻找了一下,迅速煮了两碗面条,端到桌子上。
原本非山珍海味不入口,总是嫌弃她手艺的男人,却捧着那大碗清汤寡水的面条,呼哧呼哧吃得香甜。
吃完饭,收拾好碗筷。
宴九黎开口:“你定的酒店在哪里?赶紧过去吧。”
陆邵钦立马露出委屈的表情:“没定。”
他梗着脖子,在沙发上坐得四平八稳,丝毫没有挪位置的打算。
“不然,我现在帮您定一下?”
宴九黎试探地问道。
“阿宴,你就这么急着赶我走吗?”
“这次来米国,我孤身一人……要是半夜伤口裂开了,病发了,发烧不省人事了,怎么办?”
陆邵钦话还没说完,宴九黎的心就像是被电触了一下般,忽然一惊。
她“呸呸呸”地吐了三声,皱眉道:“你又说什么鬼话。”
“可是,我说的都是事实啊。”
陆邵钦低着头,眼角却不停地撇着宴九黎。
他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守在宴九黎身边。
他虽然前几天才见过她,却总觉得,和她许久许久都没见过面了。
宴九黎无奈,想赶他走,又担心他说的是真的。
他的伤是因为她,他的伤久久未能痊愈,也是因为她。
他的衣襟上还有因为追着她,而被汽车溅上的泥泞。他一个有洁癖的男人,却穿着这么脏的衣服,跟着她走了那么久……
“你只能睡沙发!”
宴九黎开口。
“好。”陆邵钦低着头,眼底却都是笑意。
宴九黎将被子拿出来,丢到沙发上,然后快步走回房间,砰的一声将房门关了起来。
靠在门上,宴九黎方才捂住胸口,慢慢蹲下来。
心脏不受控制地怦怦直跳……
她伸手,抓住自己胸口的衣襟,拼命调整呼吸。
同时不停告诉自己:“宴九黎,别太心软。你和他之间,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无论如何,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你的孩子,还有你的事业。”
“就算他再可怜,你再同情他,可是同情不是爱,也不是在一起的理由。”
“两个人在一起,必须平等,包容,快乐……而不是一次又一次的猜忌和伤害。”
这样默默地做了无数心理建设,宴九黎方才平下一颗心。
她慢慢站起身来,想要走上床。却不知道是不是蹲得太久了,起身的瞬间眼前一黑。
整个人“咚”的一声倒在地板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阿宴,你怎么了?”
门外传来巨大的敲门声:“你还好吗?你再不回答我,我就闯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