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这一声怒喝砸在脸上,弥肆手上力度更大,扯着她就往下拉,眼中寒意好似来自几百丈之下埋藏的冰川。
他只一字一句重重的问:“与他那样的人,如何就不是厮混?”
强忍着动手打人的欲望,弥幺幺咽了一口唾沫,深呼吸一道之后便咬牙说:“安清候是哪样的人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和他混不混在一起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弥幺幺,我不准。”弥肆的手劲愈发大,弥幺幺同他拉扯只觉骨头都要断裂,却又不愿就这么被他桎梏着,一怒之下将手中所剩无几的金霜露用另一手拿过,狠狠摔在地上。
啪的一声之后碎沫四溅,她扭过头来满目凶恶道:“弥肆,你不要太得寸进尺。”
“我得寸进尺?”弥肆忽地笑道,手上力度一点没减,而后眸色又是一冷:“幺幺莫要喜新厌旧才是。”
弥幺幺才不听他的废话,暗中开了挂甩开他的手后反手就扬起一巴掌,却在落下去的瞬间又止住,她如今气的说话都带着颤音:
“我从不记得我跟你之间有过什么,何来的喜新厌旧?即便是过去的弥小幺跟你表达过什么不该存在的话,那也与我无关,我不是她,我叫弥幺幺。”
最后一句话被她咬的格外重,话落她低头看了一眼被扼制半晌的那只手腕,淤血都出来了。
莫名的一股委屈爬上心头,鼻子一酸,眼眶都湿了。
她咬了咬牙再次抬头时顶着一双红目,死盯了弥肆半晌什么话也没说便拿起面具走了。
弥肆两眼空望着方才弥幺幺站着的地方良久,又扭头看向地上那摊残碎和药物,眼皮子忽的一沉,轻眨一瞬,一行清泪便从眼角滚落。
出了弥肆房间弥幺幺越走越快,委屈就像不讲道理的野狗啃食着她的理智,没走出去多远眼泪就夺眶而出,一路跑着回了房间。
芷婵在侧屋里做针线活,见弥幺幺回来连忙放下手里东西跟上去看,进门一瞧才见她趴在床上哭鼻子。
“天啊,这是怎么了?谁欺负小姐了?”芷婵惊慌的跑到床边晃了晃她。
弥幺幺一时更加委屈,哇的一声哭的更凶,不仅如此她还爬起来抱住芷婵,将脸埋在她肩上就道:“呜呜呜我真的好生气……我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种气……呜呜呜……”
芷婵愣住。
“小姐……莫非是您给肆先生求药没有成功?”
弥幺幺吸了吸鼻子继续哭。
“还是有什么不长眼的东西欺负你了?”芷婵又问,弥幺幺仍旧不作答。
“你上次哭居然是因为四哥失踪了。”蚊子翻了翻弥幺幺自身的记忆,震惊的从空间传音到她脑中,这是一个非常悲伤的故事。
弥幺幺的哭声说收就收,芷婵的表情比见了鬼还惊悚,她替眼前人揩去泪水之后盯着她半晌都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