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锦洲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操纵着轮椅,朝着灵堂走去。
叶南烟跟在他身侧。
等靠近了,便听见众人的议论声:
“这个叶南烟也太过分了!今天是锦洲奶奶的葬礼,她却出去和野男人厮混!”
“不要脸的东西!真是丢尽了叶家的脸!我要是有这种不守妇道的女儿,直接拖回去活活打死!”
“墨锦洲也太可怜了吧?本来就——现在还被戴了绿帽子!”
“就是!不过我听说这个叶南烟本来就是私生女,是叶威和外面的女人偷偷生下的,叶夫人为了面子,才不得不认她当女儿!”
“真的吗?那难怪了!俗话说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荡妇的女儿天生就下贱。”
“锦洲少爷!”
随着晏管家的一声,所有人回头看着出现在身后的墨锦洲,纷纷噤声。
眼神一偏,落在叶南烟身上,满是鄙夷。
“锦洲。”墨悉转过身来。
看着站在孙子身旁的叶南烟,顿时眉头紧皱:“你怎么来了!”
浑厚的声音,冰冷刺骨。
“爷爷,抱歉,我来迟了。”叶南烟微微低头。
然后走到灵堂前,跪下,对着蒲钰的灵柩恭敬的磕了三个头。
甫一站起身,棺木旁本该放着蒲钰视频的大屏幕上,出现了她的照片。
一共七张照片。
先是穿着大红色长裙的她,和符博扬一前一后走进乾程大酒店的两张单人照。
然后是他们在酒店餐厅里,亲密吃着早餐的三张合照。
之后,他们先后走进了0516号房间。
最后一张照片右上角的时间,赫然就是今天十点十五,半个多小时之前。
“叶南烟!今天是锦洲奶奶的葬礼,你却在酒店里和别的男人苟且!现在居然还有脸出现在这里!”
站在一旁的墨清隆厉声开口:“像你这样不知廉耻的东西,竟然还想骗我墨氏三个亿的注资!马上给我滚!叶威连女儿都教不好,更妄论管理公司!”
他转头看向墨悉:“爸,叶家这是在羞辱我整个墨家!必须要让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
叶南烟看也不看他,而是望着墨悉:“爷爷,请听我解——”
墨清隆猛地转头,拿起手边的烟灰缸就朝她砸了过去:
“铁证在前,你还想狡辩!”
墨锦洲眼疾手快的伸手揽住了她的腰,往自己的方向猛地一带。
稳稳的将她抱在了怀里。
烟灰缸恰好落在他的脚边,四分五裂。
叶南烟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们离得太近,近到似乎呼吸都缠绕到了一起。
她坐在他的身上,感受着他的体温。
心尖蓦地一颤,像是被烫到了。
男人金丝边眼镜后的一双丹凤眼,眼角微微上扬,如同国画大师最为浓墨重彩的一笔,美得惊人。
深色的瞳仁里淡薄如水。
“你不配站在这里,别脏了我们的眼,给我滚出去!”墨清隆沉声呵斥。
叶南烟猛地回过神,赶紧从墨锦洲身上下来,站到一边。
长发遮住的耳尖,微微泛红。
两世,这是第一次,她在清醒的情况下,和他如此亲密的接触。
“大伯。”
墨锦洲慢条斯理的摩挲着盖在腿上的薄毯,淡然出声:“定刑尚且讲究口供,大伯怎么比我还着急?”
嗓音里,是不容置喙的冷厉。
“锦洲,你怎么能这么不识好歹,我这是在为你出气!”
墨清隆的眼里满是嘲讽:“难不成,你心甘情愿戴着这顶绿帽子?”
“我只是相信爷爷的眼光。”
墨锦洲迎上他的目光,淡淡勾起薄唇。
转头:“想说什么便说吧。”
叶南烟垂眸看他。
没错过他一脸云淡风轻下,捏着毯子、青筋毕现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