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 / 2)

 司无岫一边研究那本发烫的册子,一边将他在乌璐镇让玉荷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唐宁。既然唐宁已经见过那书生,如今也再没有瞒着的必要了。

唐宁听完之后还有点懵:“你是说,那个书生不光知道小阁楼的事,连小飞舟的轻功也是他教的?”

司无岫微微颔首。

“一点都看不出来啊,我完全就被他骗得团团转!”唐宁一脸的忿忿,“我让他跑,他还表现出一副跑不动的样子来,气喘吁吁跟真的似的。”

轻功要是那么好,怎么可能跑两步就会喘?

还以为真的是个文弱书生,结果却是披着书生皮的高手。

一个高手居然表现得如此见钱眼开,也难怪唐宁会被他的演技骗过去了。

稍微有点高手的自觉行不行!

唐宁想了想,问司无岫道:“你说,这书生到底是什么人?我觉得他来历神秘,倒不一定是和贾师者或者黑衣人他们是一伙的,算上乌璐镇那次,他总共帮了我们两回。”

“不止,是三回。”随着司无岫的话音落下,只见他双手持着画册中间的那一页撕开,一张薄如蝉翼的黄纸就这么轻飘飘地被他抽了出来。

“这是……?”

唐宁瞪着眼睛看去,突然觉得这张纸好像有点眼熟。

“和贾师者手上的路引有点相似。”司无岫随手将没用的画册扔在地上,把黄纸展开,放在手心里。

黄纸微微泛着光,这下没了书页挡着,就连站在边上的唐宁都能感觉到从纸张上散发出来的热度。而更神奇的是,纸上依稀画的是一张意图,上面还有一条标亮的线路。

司无岫端着路引纸转到后面,那条线路也重新标了个需要绕道的线路;他转向侧面,线路就把绕道变成了转弯。

唐宁咋舌地看着那张纸,敢情这还是张移动地图吗?

“贾师者手里的路引可没那么高级。”唐宁看向司无岫,“他那张纸上就只有几枚意义不明的符号,而且只能用三次,听说使用一次上面的信息就会减少一部分。”

所以等贾师者拿到手的时候,那张纸别说地图了,连条简易的路线都没有。

就这,还是他画了大价钱买下来的,把修院里的师生感动得不要不要的。

“咦,等等!”唐宁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张路引一直被我带在身上,那我带的那一队,秘境究竟是根据我的容貌,还是根据路引把大家带进来的啊?”

司无岫摸着下巴端详他:“就算不是因为容貌,阿宁在我眼里也是最好看的。”

“我要好看做什么!”唐宁怒视他一眼,“我不过是在想,要是没有这张路引,之前我们在秘境外头和别人约定的事就不算数了。”

司无岫轻笑摇头:“不会,这张路引必然会出现在你身上,因为对方担心我进不去。”

“听你的口气,好像已经知道书生是谁派来的了?”唐宁对司同学的情绪不说能掌握**分,六七分总是有的,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司无岫现在的心情可不算好。

“多半又是为了我母亲的遗物来的。”司无岫语气淡淡,看向唐宁道,“能暗中做出这种安排的人,除了元帝之外,我想不到第二个人。”

唐宁想了想,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算上这次,书生帮了他们三回,甚至在唐宁他们刚通过天湘修院入学考核那会儿,昊山秘境还没被发现呢,他就已经将路引塞进唐宁的怀里了。

而且,书生和贾师者与黑衣人都不同,虽然目的不明,但他一直在给唐宁和司无岫提供帮助,从来没做过伤害他们的事。

只是唐宁还有一件事想不通:“为什么每次他要帮你的忙,找到的都是我?”

在东郊村时就那么直接地出现在唐宁面前,乌璐镇上的尽管不是书生,可王飞舟却是最先到他的屋顶上做恶作剧,才被他和司无岫发现那背后一连串的内幕的。

司无岫想了想,故作正色道:“大约是因为阿宁心善,好接近吧。”

“你直接说他觉得我蠢,好下手就是了。”唐宁郁闷白了他一眼。

“自然不是。”司无岫笑着安慰他道,“就算没有你,他也会想别的办法引起我的注意。会选择你,是因为他知道你对我来说很重要。”

唐宁抬眼看他,有些奇怪:“在外人看来,我不过是你的同修,论亲近的话恐怕还不如玉荷跟雷鹏。更何况,如果他是你爹的人,为什么不直接找从宫里来的玉荷他们?”

“不知道,或许是元帝的吩咐,不愿让玉荷他们知道更多的事。”司无岫推测,“这世上知道《驭灵书》和我的体质的人不过那么几个,你与我朝夕相处,以书生的能耐,兴许早已猜到我会将《驭灵书》交给你。”

“可是东郊村的时候,你还没把那秘笈交给我呢。”唐宁觉得有点晕,这书生到底是想得太多,还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啊?

“不管他,既然是元帝的人,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司无岫对书生不感兴趣,只平静道,“他要暗中相助,我就只当什么都不知道。”

换言之,好处收下,但不会对元帝说谢。

唐宁也知道这对父子之间的感情完全说不上好,司无岫腰上的伤还是元帝造成的呢!

不管元帝派书生来是为了弥补他,还是司无岫猜测的那样为了司慕华的遗物而来,唐宁都不会做出什么评价,因为他和司无岫是站在统一阵线上的,一切自然都以司无岫的判断为标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跟着路引走吗?”唐宁问,“这路引究竟会把我们带到什么地方去?”

比较尴尬的是,如果路引最终指向的地点是魈魅的体外,那他们应该先离开这里才能找到终点,但问题就是——该怎么出去?

司无岫问他:“在我们掉进来之前,你可曾感觉到它发烫?”

“没有啊。”唐宁摇头道。

“那就是了。”司无岫道,“到了这里才发烫,那就是感应到了什么。而能让元帝最感兴趣的,莫过于母亲的遗物,甚至我怀疑这张纸本就是母亲亲手制成的。”

唐宁:“这么说来,这张路引也是你娘的遗物了?”

“大概吧!”司无岫对他娘的事情并无兴趣,也没有收集遗物的爱好,只是他刚好需要,才会进入这个秘境的。

有路引在,他们也不必盲目在这魈魅的肚子里打转了,直接跟着走就是。

唐宁扶着司无岫,两人边走边小声说话。说到黑衣人的刺杀,唐宁露出担忧的神色:“我担心我二哥,不知道他能不能从那些黑衣人的包围中活下来。”

“黑衣人是冲着我来的,他们背后之人没有下令让他们杀唐二公子,想必不会赶尽杀绝。”司无岫摸了摸唐宁的脑袋,“若非如此,我也不会答应让他来断后,那毕竟是你哥。”

“唉……”唐宁叹了口气,其实这事他也隐隐有所察觉,因为在之前那场刺杀中,唐宁单独作战时感受到的压力就没有在司无岫身边的大。

可见黑衣人的针对性非常强。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派来的,为什么只针对你?”唐宁感到有些不解。

秘境不是那么容易进来的,谁会放着天材地宝不要,花大价钱把人送进来只是为了杀一个人?

“还能有谁,总归不过是宫里的那几个人。”司无岫摇摇头。

他猜得到这是那些后妃或者和他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做的,但具体都有谁,还要等出了秘境再去调查。

“那贾师者呢?”比起黑衣人,唐宁对贾师者更加耿耿于怀,因为他算是第一个死在唐宁手上的人,唐宁永远都忘不了当时贾师者的眼神。

他看唐宁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必死之人,眼里甚至还有唐宁无法理解的狂热。

“这回就连我也不知道了。”司无岫靠在唐宁身上,语气懒洋洋中透着委屈,“想得太多,脑壳疼。”

“你就不能先想完了再疼吗?”唐宁抓心挠肝地等学霸来解答,没想到对方就像是卖绝味鸭脖的老板,好容易排长队轮到自己,结果对方挂上了“已售罄”的牌子一样。

简直不能忍。

司无岫在他耳边低笑道:“要我想可以,但阿宁要给我点好处。”

“什么好处?”唐宁警惕地侧过头,没事贴得那么近,还笑得那么妖孽,肯定没好事啊!

“一个时辰后,再帮我上一次药。”司无岫道。

唐宁狐疑盯着他:“就只有上药?”

“如果阿宁还想再做点别的,我也乐意奉陪……唔!”司无岫的嘴巴又被唐宁给捂住,只是眼里的笑意是怎么都捂不住的。

“行,我答应帮你上药。那你现在能说了?”唐宁快速道,就好像说慢一点又会被对方提出千奇百怪的条件。

“嗯。”司无岫看着唐宁有趣的反应,嘴角噙笑,道,“虽然我目前还不清楚贾师者是哪一方的人,但很显然,他的目标不光是我,也有你。你觉得我们两人之间有何共通之处?”

唐宁想了想说:“我们都是天湘修院的弟子?”

“这也算一个,但当时在场的修院弟子那么多,为什么他只来杀我们呢?”司无岫向他抛出问题。

“那就……难道是……”唐宁震惊地看他,“天下风云榜?!”

司无岫轻点头:“我原本以为他是宫里派出来的,可他后来竟然也会对你出手,就让我觉得蹊跷。直到我们又遇到了另一批刺客,我才敢肯定他是冲着风云榜来的。”

“宫里忌惮你的人肯定不少,说不定是有两个人同时派出杀手来刺杀你?”唐宁说。

“宫里人办事有他们的一套准则,等你以后接触多了就会明白。”司无岫捏了捏唐宁的耳垂道,“如今我是他们共同的敌人,那些对龙椅有企图的人又忌惮元帝对我的态度,他们只会联合起来对付我,万一将来刺客的身份被查出,他们是共谋,而法不责众……除非元帝能狠下心,为了帮我报仇而将其余的子女全部杀光。”

司无岫停顿了下,又冷笑道:“何况就算再是皇子公主,单凭一人之力也很难将这么多刺客送入秘境,这必然是他们共同出力的结果。恐怕后宫各方势力,还从未有过如此团结一致的时候。”

唐宁张了张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后宫本来是各方势力拉锯的,结果轮到司无岫这里,就被他们集体针对了,还能有比司同学更倒霉的人吗?

如果事情真的像司无岫说的那么严峻,难怪原著里的他会将那么多高手聚在身边——没有好帮手的话光凭司无岫一个人怎么可能对付来自宫中的杀意?

可如今司无岫身边只有玉荷、雷鹏还有唐宁自己。唐宁不免感到有些沮丧,因为他觉得和原著的后攻们比起来,自己好像有点弱。

就好比这次,要不是有二哥在,他们恐怕连黑衣人的第一波进攻都挡不住。

司无岫眼见唐宁的脸色像是蒙上一层阴影般,轻轻叹气道:“你可也别被这些刺客吓跑了,不必担心,黑衣人一击不中,短时间内不会再来的。”

“什么叫做吓跑了,我是那种会被吓跑的人吗?”唐宁怒视道。

“算我说错,我是担心你被吓跑了。”司无岫从善如流,“阿宁不知道,你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每次听到那个温柔缠绵的“阿宁”时,唐宁的耳朵就要发热,尤其是两人如今还靠得很近,对方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说的,那就更加不自在了。

他连忙转移话题:“你刚才还没解释,为什么黑衣人短时间内不会再来?莫非又是宫里的规矩?”

“你忘了玉荷跟雷鹏的身份了?”司无岫轻嗤,“他们只敢在秘境里下手,也只有这里,才能避开玉荷他们的视线。”

避开玉荷他们,是担心被他们看出端倪,向龙椅上的那位汇报情况。

所以只要能安然从秘境中走出,宫中至少会安静一段时日。

“那贾师者呢?”唐宁忧心忡忡道,“宫里的人不会再来了,可贾师者那边还不知道是什么来历,他会是天下书局的人吗?”

“以我这些年的观察来看,天下书局不会插手天下事,暂时还是旁观者的身份。”司无岫道,“至于贾师者,他或许是想除掉我们,给名单上的某个人挪位置吧……”

“你觉得这话我会相信吗?”唐宁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

以贾师者那样的修为和手段,在天湘修院潜伏二十多年,难道就只为了替某个风云榜上的美人干掉前面的美人?

再说,和贾师者年纪差不多的美人现在也早就该迟暮了,他们都不是同一届的美人啊!

“那就是他嫉妒我们长得好看,想把名单上的美人都杀光。”司无岫随口猜道。

唐宁差点被他的话给噎着:“喂,越说越不靠谱了啊!”

“别想他了,反正是冲着我们来的,以后定然有机会知道真相。”司无岫几乎整个人都挂在了唐宁身上,“你再提他一句,我就只能让你背着我走了。”

唐宁睁大眼睛:“为什么啊?!”

贾师者和他又没有半分钱的关系,为什么别人的锅要让他来背。

我怎么就这么冤,唐宁欲哭无泪。

“因为想多了我会头疼。”司无岫无赖道,“头疼走不动路,就只好让阿宁背着了。”

唐宁果断闭嘴,绝口不提贾师者一个字,然后严肃推开他的脑袋,认真地低头看地图。

司无岫无声勾唇,小呆子的这副样子真的可爱,百逗不腻。

两人根据路引所示,走了大约足有一个时辰,才来到一个山洞前。

山洞周围是一片片规模不一的沼泽。沼泽散发着难闻的恶臭味,扔一颗石头下去,肉眼可见石头被沼泽消融,并冒出白烟。

这看起来像沼泽,实际上唐宁觉得那更像是硫酸池。

说不好就是魈魅的胃酸啊。

要是不慎掉进去,就只有被消化的份儿。

只不过在这片沼泽地中,眼前的山洞和附近的地面却是完好无损的。唐宁定睛一看,偶尔还能看到洞口有一缕缕的微光闪过,仿佛洞口有一层反光的透明薄膜。

“洞口设有禁制,可以防止被沼泽侵蚀。”司无岫当机立断,“走,进去瞧瞧!”

唐宁点点头,小心避开沼泽,扶着他走向山洞。

洞口的禁制似乎对闯入者不起作用,也有可能是他们手持路引的缘故。唐宁感觉到身体像是穿过一层冰凉的隔膜,再睁开眼时,眼前的景色已经大不相同。

从洞外往里看时,这座山洞看上去很浅,一眼就能看到低,最多只能容纳十个人。

但真正进入后才会发现,其实山洞很深、很宽阔。山洞的壁上镶嵌了夜明珠,所以光线还挺充足,借着夜明珠的光芒,唐宁看见洞里有一套完整的石质家具。

桌、椅、床和书架……全都是用石头制成的,甚至旁边架子上还有石碗和筷子。

这是个有生活气息的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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