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繁星在外面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浴室的水声才停了下来。
她仰起头，看到浴室门被推开。
他右手紧紧握着左臂，踉跄着走了出来。
似乎没料到时繁星也在，脚步微微顿了顿：“……你怎么没走？”
时繁星没回答，飞快的别过头去，把浴巾递给他：“你先把这个围上。”
封云霆方才进去的时候以为她已经离开了，所以现在根本就是一丝不挂。
“……我的手，没办法……”他用力的捏着剧痛的左臂，克制的咬牙：“我不是处心积虑要算计你的，我也不知道今天到底是怎么了，突然就有点失控……小星星，我没有要唐突你的意思，只是我一只手真的没办法围浴巾，我……”
时繁星闭上了眼睛，舔了舔唇：“你……你过来。”
“……你要做什么？”
“过来。”
眼睛闭上了，视觉被切断，其他感官就分外清晰。
她几乎能听到封云霆略显沉闷的脚步声，还有压抑着痛楚的呼吸。
她本以为刚冲完澡的他周身至少也该是热烘烘的，可是当他走进的时候，她却只觉得一阵寒意扑面而来。
“你用凉水洗澡？”她闭着眼睛问：“你的手臂都已经疼成这样了，居然还敢用凉水洗澡？”
封云霆苦笑了一下，声音有些虚浮：“……洗个凉水澡，冷静冷静。”
冷静……
她用了几秒方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冷静”是因为什么。
时繁星轻咳了两声掩饰尴尬，双手高高的举着浴巾的两段在空中，闭着眼睛道：“这个高度可以吗？”
“……再高一点。”
“……”
“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