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江帜舟也曾经迷茫过,他的生活里除了学业就是事业,连交朋友的时间都没有,等意识到孤寒时,已经来不及做出改变了。
为此,他比现在更年轻的时候曾经问过江女士:“妈,我们这样真得值得么?”
“你是不是动摇了?还是别人来误导你了?”江女士当时的躁郁症已经初显症状,还没有现在这么严重,但她听到江帜舟的话,仍旧是按住他的肩膀,厉声道,“我早就告诉过你,外面的人只会想着害你!”
江帜舟最害怕她这副样子,连忙手忙脚乱的安慰:“妈,我没有,我只是觉得您可以试着走出去,交个朋友什么的。”
江女士一听到这话,立刻就发作了:“我不出去!外面的人只会害我!他们还会害你!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会为你着想!你到底明不明白?!”
早在被江帜舟的父亲抛弃之时,世界在她眼中的形象就变了,从花团锦簇的乐园变成了诡谲的地狱,而让江帜舟去报仇则是支持她活到现在的唯一信念。
从那以后,被江女士的反应吓到的江帜舟再没敢在母亲面前提过任何跟放弃报仇有关的字眼,直到前段时间,才终于忍无可忍的爆发了一次,结果却是彻底打乱了本就已经够糟糕的生活。
这大概就是报应吧。他打量着陈盼的睡颜叹了口气,在羡慕她随时随地都能睡着,对这个世界完全不设防的好心态之余,感觉自己简直是活成了一个符号。
陈盼这一觉睡得很舒服,她恍惚间甚至觉得自己正躺在家里的大床上,直到伸懒腰时一胳膊打在沙发靠背上,这才惊醒过来。
此时,日盛集团的办公楼里已经没剩下几个人了,只有各部门值班的员工还没有离开。
“江帜舟?”陈盼渐渐回忆起来睡过去之前发生的事,她扶着被沙发扶手硌得发疼的后颈,满办公室里张望了一圈也没能找到他的身影,她站起身来抖了抖西装外套,默念道,“这人来无影去无踪,该不会真抽风了吧?”
<script>chaptererr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