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指越来越奇怪,那酷似符印的斑块在扩散中,短短几天下来,已经是半个指头了。你说一修长白皙的五根指头,唯独食指有那么一块红色斑块,看着特别闹心,也刺眼。
起初我想,或许是不小心沾了什么油漆之类的玩意,就去水阀门下洗。可无论我怎么洗,指头还是老样子,就如同冥冥之中,这一根指头不属于我,更像是有人重新值了一根另类的指头上去。
我用老妈的化妆品,那种白,且油腻腻的粉底霜来涂抹那根指头。不涂还好,涂抹了粉底霜,他还更红,红得就像一根胡萝卜。
不得已的情况下,我只好牺牲掉一只线手套,只取了一截可以套住食指的那段,其余的均被我扔进垃圾桶里。
不但如此,手指好像在变异。
我说的这种变异,不是变成随意变形的那种,而是在跟我的心思达成一致的默契。
但凡我心里想什么,这根指头都有动静。比如,我看带色的画报,那根指头就会顺应我的思维,去摸,去感触。
在大白天,要是我对擦肩而过的美女多看一眼,心思稍微动一下邪念。这根该死的指头,就会带着我不顾一切的去追那名美女,还无法控制的想要——
我打住来自莫名其妙的龌龊想法,用左手握着那根指头,一次次拿起菜刀想切掉。可是一次次却又放弃,想我如此帅气的美男子,要是缺一根指头像什么样子?
我怕这根指头闯祸,不敢想女人,甚至于不敢想辛丽。很害怕,某一天做了冒犯她的事。
因为指头的原因,我大白天不出门。睡觉,还是睡觉,一直睡到那辆车出现为止。
也就是这样,我跟辛丽还有JK之间的距离在淡漠,在疏远。或许她觉得我非常冷漠、玩酷,谁又知道装逼的背后多么艰辛,其实我是怕吓着她们。
现在来跟你讲那辆车。
一辆车,没有驾驶员,却能准去无误的把我送到目的地。而更加不可思议的是,每一次我上车之后,就打瞌睡,醒来已经在地府州立医院了。
我不知道帽兜先生怎么做到可以迷惑住我的家人,把我一次次地从他们眼皮下接走,且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屡屡到了早上,我又好端端的躺在床上,在自己的家里。
除了我的精神状况略显倦怠,其他没有表现出让人觉得不正常的地方,要说不正常,还得提到这根该死的指头。
“吴用,你手指头受伤了?”老爸吃好饭,用纸巾细致的抹了一下唇角,随意的瞥看一眼,我戴了半截指套的手指问道。
我心虚的低头,不敢抬眼正视他那双能洞察一切的眼睛道:“没什么,刮破点皮。”
“让你妈给抹点药油消毒,别不把事当回事。”老爸丢下这么一句话,急匆匆的去上班了。
老妈端来药箱,拿出药油。对我说道:“你同学今天来电话,说要看看你。”
“谁?”我实在是没有精神跟他们玩,现在最想的就是睡觉。晚上还得出去,可出去的事,没有谁知道。我在想心事,老妈说的什么话,我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就那么随便支吾俩句,说好困,想睡觉,拒绝她给我抹药油就屁股一抬溜进卧室关门睡大觉。躺在床上,重复昨晚上给鬼病人治疗的情景,无意间抬起那根红色指头看。
你说这指头不痛不痒的,怎么变成这种样子?我努力回忆,去回想究竟在什么地方出错,把一根好端端的指头搞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