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时贵和朱茂才在朱淑真居室稍稍停留,就在刘朗陪同下,来到了院子一个小厅里叙话。
几人坐好之后,朱时贵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永明,这个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夫至今还是糊里糊涂的。”
刘朗喝了一口茶水,望着这个便宜岳丈,心道,难怪混了一辈子官场,还只是一个小吏,心眼一点都不活呀。他沉吟片刻,对朱时贵说道:“岳父大人,府上是不是有一块祖传的千年古玉?前段日子是不是有人上门求购不得?”
“不错,寒家是有一块古玉,不知道怎么被外人知道了,前段时间有人几次三番上门求购,因为是祖传之物,老夫也不敢擅自处置了,就一再拒绝了他的要求。这,这难道和此案有何关联?”朱时贵见刘朗问到此事,连忙解说了一下,不过他还是没有把此事和那件案子关联起来,又疑惑地问道。
唉,说到这里了,还是想不出其中关键,这官场真不知道咋混的,刘朗对便宜岳父很是无语,不由叹了一口气。他对朱时贵说道:“怀璧其罪呀!”
刘朗说完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详细跟老丈人说了一遍。
朱时贵听说,此案还真是古玉引出的祸端,气愤之余,更是有些后怕。吏部侍郎公子,不是自己这个小吏能扛得住的,这次若不是女婿出手,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呀!他知道自己平安无事,和保住了祖传古玉,都是刘朗的功劳,对刘朗更是感激不尽,不由说道:“老夫一门能脱此祸事,都是贤婿的功劳,此实是救命之恩呀!”
“岳父大人,你这是说哪里话?咱们是什么人,还需要如此见外?翁婿好比父子,岳父有难,小婿岂能袖手旁观?”刘朗连忙摇手说道。
“唉,贤婿,这份恩情,老夫不说了,只是让你破费,损失了一块古玉,我...”
刘朗见老丈人提到古玉,忙打断他的话说:“岳父大人,此是小事,不必再提。实话说,小婿当时完全可以拒绝他们的无礼要求,之所以送他一块古玉,是因为想要换得两位前辈的自由,与岳父无关。”
“姐夫,那侍郎公子实在欺人太甚,难道就这么算了?”一旁朱茂才气愤得,脸涨着通红,站起身恨恨地说道。
“此事,他亲自到我府上赔礼道歉,我也就暂且息事宁人了,但放心,岳父受的屈辱就是我的屈辱,我又岂能一言带过?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事有我,我迟早会还岳父大人一个公道,你好好读书就好。”刘朗挥手招呼朱茂才坐下,说道。
“才儿,一切由你姐夫做主!”朱时贵也接口道。
几人又闲谈了一阵,刘朗思索片刻,对朱时贵说道:“岳父大人,京里水太浑,为官不易,若是大人愿意,小婿打算运作一下,调大人到泉州作一任县丞,如何?”
朱时贵没有正面回答刘朗,而是说道:“老夫回临安这些时日,也打听了你的一些事情,知道你有心向海上布局,贤婿让老夫去泉州,莫非也是如此?”
这老脑袋总算还没有木掉,刘朗暗道,他笑着说:“不错,岳父大人,咱们也不是外人,小婿就跟你交个底,小婿一直没有放弃,从海上闯出一条路来的想法,也一直在作这方面努力。一旦有所建树,福建两广一带,必须要有可靠的人脉,小婿想请岳父去泉州,也正是如此考量的。”
“好,老夫也不想在京里这摊浑水里搅和,就听你安排去泉州吧!”朱时贵点点头道。
“多谢岳父大人,只是离家路途遥远,辛苦大人了。还好,泉州我刘家还有些人脉,到时会配合大人的。”刘朗恭敬地说道。
“老夫没事,也习惯了在外任职。到时,你让真儿关照一下你岳母就行,至于才儿,老夫也打算让他留在家里进学,你多管教管教。”朱时贵愉快地说道。泉州有刘家强大的势力后盾,又能升官,他自然是心情不错。
又闲聊一会,朱时贵看看时间不早了,连忙起身告别,同时让旁边伺候的使女去喊夫人。两家相距不远,刘朗也就没有留他们住宿了,亲自送他们到门口,并派人护送他们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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