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都手足无措的时候,他的淡定,就显得格外诡异。
秦羽小小声嘟囔了一句:“顾翩然你到底是什么妖怪啊!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有心情问人家喝什么。现在是招待客人的时候吗!”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陆奕庭的眼刀就飞了过去,如果眼神能杀人,秦羽十几年前就死在陆奕庭的眼刀之下了。
二十多年的兄弟,彼此之间已经太过熟悉。
不需要说话,靠眼神就可以交流。
陆奕庭:就是你小子他妈把鬼子引来的?
秦羽:…………
顾翩然笑了一下:“好像的确不是招待客人的时候。先坐吧,有话慢慢说。”
温果豪看着沙发上的划痕还有大坑,又环视了一圈‘朴素至极’到连一把椅子都没有的家,沉默了几秒钟:“坐哪儿?”
温诗曼幽幽的瞥了一眼身体都僵硬起来的陆奕庭:“四十多岁的人了,还控制不好脾气。”
顾翩然:“不是,家里养了条哈士奇。拆家太凶,今儿早上刚送走。”
温诗曼:“我第一天认识他?”
顾翩然:“…………”
温诗曼:“你牵十条哈士奇过来拆家,都比不过他一个人。”
顾翩然果断转移话题:“怎么忽然就回来了,小羽跟你说什么了?”
温诗曼身体忽然绷直,呼吸都停止了,呆呆的看着还跪在地上的白鹿。
眼眶瞬间就红了。
温诗曼眼泪朦胧的看着顾翩然那张二十多年了,几乎没有太多变化的脸庞:“小羽说,说……”
白鹿嘴巴一咧,眼眶更红:“妈妈!”
温诗曼眼泪就绷不住了,大滴大滴的往下落,她喃喃的叫着‘小鹿,小鹿’,一声又一声。
短短几步路而已,却是那样的沉重和遥远。
白鹿手脚并用的爬过去,一把抱住温诗曼的大腿,哭的声嘶力竭:“妈!我爸欺负我!”
陆奕庭:“?????”
温诗曼也怔了一下,眼泪差点都给逼回去了。
白鹿声泪俱下的控诉:“我爸天天凶我,嫌弃我长得丑,鄙视我没拿过影后,动不动就跟我抢吃的,还逼我跑步!他还不许我吃炸鸡!对了,他打游戏还菜的要死!”
温诗曼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她……该说点什么?
这和她一路上想象的认亲的画面,不太一样。
温诗曼愣愣的说:“陆奕庭幼稚了四十多年,他一直都这样儿。”
白鹿愤愤的伸出手指头:“我爸欺负我就算了,顾翩然也欺负我!我爸欺负我的时候,他不但不帮我,他还让我给我爸道歉!他就只宠我爸,根本不宠我!”
顾翩然:“…………”
白鹿噌一下从地上爬起来,抓起温诗曼的手腕:“妈,咱们走,我跟你。”
秦羽:“……这是你的房子。要走也是他们走。”
白鹿猛地反应过来:“对啊!这是我的房子!你们住我的房子,不交房租就算了,还要欺负我这个房东?”
秦羽:“他俩不但欺负你这个房东,还砸了你的房子。”
白鹿:“赔钱!必须赔钱!”
秦羽:“精神损失费也得让他们俩赔你。”
白鹿不耐烦的挥手:“快点赔钱,赔了钱就搬出去。麻利点,今天就搬,我妈要住进来,你们俩给她腾地方。”
温果豪:“姥爷也要搬进来住。”
白鹿点头:“正好,让他们俩搬走,空出两间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