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的迷迷糊糊中,顾翩然听到了傻子的声音。
“冷静冷静,都他妈烧成这样了,你让老子怎么冷静!庸医呢?过来!老子弄死你给顾老三陪葬!”
小妹妹没好气的骂傻子:“陆奕庭,你闹什么闹,翩然还不是为了你才烧成这样。要陪葬,也是你给翩然陪葬。都赖你非要拉着翩然喝酒!你体格子装的跟牛似得,翩然文文弱弱的能经得住你这么霍霍吗?!”
傻子哑了音儿,憋了半天,才底气不足的骂:“操,顾老三要是烧傻了,谁他妈给老子管钱。”
顾翩然睁开眼睛,好笑的叹了口气:“在阎王殿都听到你骂人的声音了。”
陆奕庭一把将温诗曼拨到一边,扑到床边:“顾老三,你他妈终于醒了。你再不醒,老子就杀了庸医给你陪葬。”
顾翩然望着熟悉的天花板,再侧头,看到了自己的家庭医生缩在墙角里瑟瑟发抖。
再垂眸,看到了被陆奕庭一巴掌从床头拨到床尾,差点从床上跌到地上的温诗曼。
顾翩然好笑又无奈的叹气:“陆奕庭,医闹要不得。”
陆奕庭拎着家庭医生的后衣领,把他扔到了床边:“不管,就要医闹。治不好你,就得死。”
家庭医生哆嗦了一下,颤颤巍巍的给顾翩然量了体温:“顾总已经退烧了。”
陆奕庭:“退烧就完了?啊?为什么发烧你查出来了没有!好端端的人怎么可能发烧!我说送医院,你非不同意,还说什么没事儿,小毛病,烧退了就好了,好你妈个辣子!老子让你也烧个四十度行不行啊?”
顾翩然轻轻的晃了一下手腕:“老刘,别搭理他。我睡了多久?”
家庭医生偷偷摸摸翻了陆奕庭一个白眼:“一晚上。”
顾翩然:“…………”
他还以为自己发烧昏迷了三天三夜。
发烧的第一天晚上体温反复不是很正常吗?
傻子就是傻子。
连一点常识都没有。
温诗曼双手抱臂,站在床尾冷哼:“赖人家老刘是庸医,明明就是你非要拉着发烧的翩然喝酒!”
陆奕庭心虚的摸了摸鼻尖儿,复尔又骂起来:“你发烧了干嘛不说?还喝酒,你想死啊你?要不要老子再给你找两片头炮下酒啊?”
顾翩然幽幽的看着他:“陆奕庭,要不是知道你嘴硬心软关心我,我不知道有多少次想弄死你了。”
陆奕庭冷笑:“呵,你靠谁活下来的自己好好想想。还想弄死老子,老子给你机会你都把握不住。”
温诗曼忍无可忍:“陆奕庭,出去,别打扰翩然休息。你吵得他睡不好觉。”
顾翩然:“饿了。”
陆奕庭转身就走,一脚踹开了秦羽的房门:“睡你妈个辣子!还有脸睡呢?起来,给老子做饭!”
起床特别大的秦老师,一看到陆老二,蔫了。
一句怨言都没有,麻溜儿的从床上爬起来。
温诗曼揉了揉自己被陆奕庭抓疼的肩膀:“吃了东西就好好睡觉,你不知道小鹿有多担心你,都不愿意去上学了,让她爸爸一脚踹出去的。”
顾翩然出了一身的汗,虽然浑身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但已经不难受了,他笑了一下:“没事,我好多了。帮我给小鹿打个电话,让她好好上课,不许提前早退。”
温诗曼:“来不及了,小鹿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
顾翩然:“你也去休息吧,有老刘陪着我就行。”
温诗曼瞪他:“你都病成这样了,我怎么可能睡得着。我去帮小羽做饭。”
老刘趴在他床边,给了他量了血压,测了心率,一切正常。又给他喂了药。
然后悄咪咪告状:“顾总,你是不知道,你发烧喊冷,陆奕庭一身酒气,说什么都不听,就要抱着你睡,谁劝都没用。”
顾翩然:“难怪我觉得喘不上气。”
老刘:“关键是他吐你被子上了。”
顾翩然额头的青筋暴起。
老刘:“是我及时把他从床上推下去了,他才没吐到你身上。”
顾翩然:“……老刘,适可而止吧。咱们俩加在一起也打不过陆奕庭。”
老刘:“要不是小曼拦着,陆奕庭那孙子真要揍我!你就是发烧,送什么医院,我都说了等天亮,你肯定能退烧,他就是不信,就是不信。非要说我是庸医!”
顾翩然幽幽的问:“你第一天认识他?”
老刘咬牙切齿:“我早二十年前就该弃医学武!免得受陆奕庭那孙子的窝囊气!”
顾翩然:“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