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承勋忿忿想辩,被苗优用眼色制止。
苗优将他扶坐在轮椅上,对金凤台行了个礼,推着厉承勋便先回去了。
……
会馆门口,蓝子言让一个下属开霍慎修的车,送两人回去。
霍慎修也没拒绝,却没马上上车,只深深看向蓝子言。
蓝子言看出他似乎有事想问:“公子是不是有话想说?”
霍慎修也就直问了:“他好像对那个扳指很紧张。”
苏蜜在一边也屏息望向蓝子言。
这也是她奇怪的事。
对于金凤台这样的身份地位来说,对一个饰物,何至于紧张成那样?
好像生怕那扳指受一点损伤。
蓝子言没想到霍慎修会问这个,迟疑了会,才抬眼注视他:
“那扳指,拿督已经戴了二十多年。”
霍慎修眼皮一弹:“很贵重吗?还是谁送的?”
蓝子言抿唇,摇摇头:“也算不上太贵重吧,更不是谁送的。不过那扳指……”
苏蜜的好奇心被勾起来。
顿了顿,蓝子言才说:“那扳指里面,是你母亲唐梧小姐的骨灰。”
苏蜜一惊,看向霍慎修,他眉目亦是动容,但整体神色看着还是没什么波澜,声音克制着情绪:“我母亲的骨灰?”
蓝子言点点头,叹息:“当年,拿督回来找你母亲,得知你母亲车祸去世,火化后骨灰撒进了大海,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连个能祭拜的坟墓都没有,很是伤心。”
“拿督和我去了负责你母亲身后事的火葬场。也算是不幸中的唯一幸运吧,唐梧小姐火化后,在撒入大海前,骨灰暂时存在火葬场殡仪馆的骨灰坛里,带出海去撒掉的,只是大部分。骨灰坛里还剩下一小部分骨灰,所幸,我们还赶得及,那骨灰坛还没被处理。”
“所以,拿督要走了唐梧小姐余下的一点骨灰,从此便叫人镶嵌在随身佩戴的扳指里,日夜戴着,睡觉都不曾取下来。”
“这件事,除了拿督本人与我,没人知道。”
苏蜜唏嘘。
原来,这二十多年来,金凤台一直贴身戴着唐梧的骨灰。
一天都不曾离开。
两人竟是用这种法子,相守了大半生。
让她叫唐梧一声“婆婆”,实在叫不出口。
毕竟,去世时的唐梧,估计跟自己也差不多大,还是个年轻漂亮、对爱情充满幻想的女孩。
但她还是很想说,阿梧,你的心愿也算是完成了。
你爱的男人,并没舍弃你。
他一直就将你带在身边。
这二十多年的漫长时光,无论是他悲伤还是开心,振奋还是落寞,获取荣耀时还是失败时,都有你的陪伴。你知道吗。
霍慎修也是半天没讲话,许久才转身,回到车子上。
苏蜜赶紧跟蓝子言点点头,追了上车。
蓝子言送走霍慎修与苏蜜,转头进去,回了屋里。
刚进去便先打了电话,联系下属,安排过两天就回M国。
然后,又给随行的私人医生打了个内线:
“薛医生,请你现在过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