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万滋雅也有名无实,连女儿都不是自己的。
甚至,他对她从来都惦记着,从没忘记过。
可是,就算如此,又如何?
为什么四年前他不清楚地告诉她?
她想做的,从来不是只会依附于他的藤萝,而是与他一起走下去、一起面对风雨的妻子。
可他做事从来都是一言堂。
可能是从小生活的环境使然,养成了这种特立独行、不听人劝的性格吧。
每次遇到事,都不跟她说。
似乎是为她好,可又知道她怎么想的吗?
她才不想被他决定自己的心意与行为!
若是四年前他跟她挑明原因,她和他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这四年的空白与分离,绝不是他一句道歉,与了解真相,就能算了的。
说完,她又轻声补了句:
“我不喜欢吃回头草。希望霍先生,也能面对新生活。”
“小酥宝是我和你共同的儿子,我不会剥夺他享受父爱的权力,你可以随时看他,但是,你和我,错过,就是错过了。”
“就好像你和我一起买的琉璃娃娃,其中一个已经摔碎了,剩下的那个,保存得再好,也不是一对了,不是完整的了。”
霍慎修眼神恍惚了一下,看出她的坚决与淡定。
不是赌气。
心脏从没有过的疼痛。
脑子深处的神经也拉扯一般剧痛起来。
陡然,眉目厉色升腾而起,再次一把抓住她纤臂,狠拉至自己眼前:
“在我这里,没什么错过。就算错过了,我也会重来一次。”
“我会弥补你和小酥宝,加倍的补偿。”
“所有错过的,我都还给你!”
“加倍不够,就五倍,十倍,再不够,百倍千倍,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霸道狂妄的语气徘徊室内。
她缓缓抽出手,与他保持距离,尽可能让声音稳定,不露出一丝怯:
“霍慎修,或许对于你来说,四年不算什么。可你知道,这四年我和小酥宝经历了些什么吗。”
“我一个人在柬国待产。虽然周围有好心邻居的帮助,也有原曳哥和哥哥的远距离帮忙,但那种一个人度过怀胎九个月的孤独,你懂不懂?”
“每次去城里产检,我都是一个人去,一个人回。每次坐在妇科候诊室,看着别的产妇都是丈夫陪着去,要说我心里一点点都不羡慕,那是不可能的。”
“有一次,我产检完,下雨了,没带伞,又不想麻烦邻居来接,坐在走廊上等雨停。然后,有一对年轻的夫妻也来产检,也是没带伞,等雨停。妻子想吃红豆糕,丈夫跑街上冒着雨买回来。”
“当时,我看着他们,就在想,如果你在我身边,我脸上的笑容一定比这个妻子还要甜吧。”
“怀孕后期,我两只脚肿得厉害,连鞋子都传不上去,蹲下来系鞋带都得挣扎半天。”
“生小酥宝那天,我比预产期提前了一周,疼了足足快两天,好几次,以为自己快死了。”
“当时我又想,你和万滋雅要是有孩子了,万滋雅生产的时候,你一定会牵着她的手吧。”
“小酥宝确定得了白血病后,虽然原曳哥和哥哥帮我操持奔波,到处找医生、医院,虽然我对他们的说没什么,我可以坚持,但鬼知道我偷偷哭了多少晚。如果这个时候,有你在我身边,多好啊。”
“经历这些,还能忍……最难受的是,我还……”
她话一停。
霍慎修眉峰颤了一下,灼灼看着她:“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