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该认清楚现实,接受壁虎的邀请,加入他们,成为一个盖尔战士,为了保卫这里而存在,为了凡帝科人的反击而存在,这或者是伟大的使命,只是我太平凡,也太懦弱,我从没有想过,当我从超现实世界苏醒,我会面临被动的选择,就算没有了命运的主宰,我还是感到无奈。
巨大的环形会场,耀眼的光。
所有人都在欢呼,因为康迈斯欺骗了他们。
我想为自己辩解,但是我不懂凡帝科语言。
睁开眼睛,我望着那些兴奋的人,他们就像被注射了强烈兴奋剂,根本停不下来。
壁虎,则是安静的在光亮下注视着我,对我微笑。
“加入吧!我们都欢迎你,为盖尔而战,为凡帝科人的复兴而战,仔细想一想,那些克隆人不是很可怜吗?他们被机器人从凡帝科人原主身上克隆出来,还没有睁开眼睛去看一眼真实的世界,就被安排到沉睡舱里,沉睡在雅蒂丝构造的虚拟现实世界中,活在命运编写的剧本里,这不是很可怜吗?”
康迈斯站在我身后小声说道,“难道你不是为了逃避命运而来到这个世界吗?你与那些沉睡的凡帝科克隆人的差别在于,你获得了觉醒,而他们沉迷虚构的世界,如果他们知道命运的存在,如果他们知道创世界的本质,那么他们将同你一样,渴望醒来。”
我明白康迈斯要表达的意思,但是我不是一个英雄,从来都不是。
我转过身,面对着康迈斯深邃的眼神,安静的走过他,停下来,小声的说道,“其实我懂,我没有选择的权利,但是我一时之间还不能接受,我需要更多的时间来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我等你,希望不会太久。”
康迈斯没有回头,他的目光望着前方,似乎他很自信,相信我在不久之后,将做出与他设想相同的选择。
我没有再说话,走了过去,朝着壁虎走去,走向黑暗的阶梯。
“你想好了吗?事实上这不需要太久的思考,但是出于对你的尊重,所以我们并没有逼迫你,而是给了你足够的时间,来认识世界和现况,你需要做出选择,来适应生存。”
壁虎语重心长的说道,目光抬起来望着我,想要继续说点什么,却缄默了口,反而安静的牵住我的手,一起走向黑暗中。
阶梯,奇怪极了,变得又高有长,似乎永远都走不到尽头。
我还是保持安静,心里不停的思考这个已经得到答案的问题,现在的问题是,我一时无法接受,我以为从超现实世界苏醒之后,我能找到一个安静祥和的地方,在超现实中度过我真实的一生,我愿写下无数诗歌,抒发我的心情,表达我的情感,将它送给我的读者,作为一座桥梁,让别人能走进我的生命,让我能走进他人的人生。
哒哒!脚步声踩在钢铁的阶梯上,像一首歌。
我抬起眼睛,终于看见了地下库第六层的灯光,看见一条长长的走廊延伸到黑暗的尽头。
这里,是个巨大的武器库,每一个房间里,都堆存着许多新奇的武器,壁虎告诉我,他们有专门的技术人员研究武器的威力以及实战的适用性,而且每座大楼地下都有武器存放,一旦发生战争,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所有人都可以转入更深的地下,它们与会场相通,也就是说,从一栋大楼里可以通过地下会场进入另一座大楼,这样可以取得很多机动力,扭转战争的败局。
我没仔细的听着,把更多的精力投在思考上,尽管思考得到的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为了活着,加入他们。
忽然,我听见急促的脚步声,从后面追来。
当我回头想要看清楚是谁的时候,一只大手将我推到,同时将壁虎推向墙面,愤怒的吼着,“从你一回来,你还没有与我说过话,就是因为他吗?”
我翻过身,看见壁虎被一只巨大的手掌压在墙上,动弹不了。
“是的,我厌倦了我们的生活,我希望结束一切,重新开始,至少他不会向你一样那么粗鲁,动不动就显摆你的力量,这样的生活叫人喘不过气来,我已经受够了。”
壁虎挣扎着,狂吼着面前的男人,他看上去很高大,浑身都是肌块,就像绿巨人一样。
“那我就毁了他!”
说着,那个愤怒的男人转过身来,一双冰冷的眼睛直直的注视着我。
我惊慌的向后退,望着他迈着大步朝我走来。
“住手,他不容许你侵犯。”
壁虎突然冲上来,趴在地上,双手拖住他的小腿,紧张的对我喊着,“快跑!”
我立刻趁着这个机会,从地上爬起来,头也不回的朝着走廊的尽头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