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庄前厅,西门吹雪和柏念云一站一坐,一人持剑一人握杯,一袭白衣飘然一抹嫣红之色,明明俩人的姿势并不亲密,却偏偏让人觉得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插足于俩人间。孙秀青踏进前厅看见的便是这一幕,她身形一顿,一抹苦涩爬上了眼角。
带着孙秀青前来的仆役冲西门吹雪和柏念云弯弯腰,很从容的退了出去。
徐伯随之走进来,戒备的看着孙秀青,站在西门吹雪的身侧。
空气中一片静默,柏念云端着茶杯轻吁了口气,吹散了杯上的热气,没有人知道她眼底流动的色彩。尽管现在的气氛有些尴尬或者也可以说是凝重,但柏念云也没有打破这沉默的打算,她在等,等孙秀青开口,等孙秀青按耐不住眼中的慌乱。
柏念云放下手中的杯子,茶杯和桌子的触碰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孙秀青像是被突然惊醒一般死死的握住了剑柄,“我有话和西门吹雪说,还请柏姑娘回避。”
眼帘微微掀动,柏念云弯了弯眼睛,从容而淡然的望向孙秀青,“我想我没有回避的必要,有事你尽管说,若是无事,山庄里目前没有客房能让你居住。”
“你!”孙秀青脸色一变,正如柏念云所想,江湖上虽然人人都知道她和西门吹雪关系非同一般,但他们的婚事却只有少数人知道,而且这少数人中也只有陆小凤一人是大嘴巴,偏偏这个大嘴巴最近麻烦缠身,还没能将西门吹雪已经成亲的消息传入江湖。所以孙秀青被柏念云以女主人的口气激的几乎快要按耐不住心头的嫉妒。
西门吹雪冷冷的看向孙秀青,“找我有何事?”
孙秀青咬咬下唇,愤愤的瞪了柏念云一眼,“不能让她听到!”
徐伯眉头一皱,正要说些什么,却被柏念云打断,“为什么不能让我听到?难道你要说的话就那么见不得人?还是你只是别有用心?”
“我没有!是你!”孙秀青张口正要说出,眼睛一转,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我要说的和西门吹雪的安危有关,自然不能让外人听到!”
外人?柏念云和西门吹雪的眼中同时划过一道不悦的光芒,任是谁被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说自己和自己最亲密的人是外人想必都不会高兴到哪儿去。
孙秀青见柏念云没有反驳,心中微微松了口气,握着剑柄的手也不自觉的松了松,“是,我要说的话绝对不能让外人听到。”
“她不是外人。”西门吹雪冷声道,“她是我的妻子,是万梅山庄的主人。”
“什么?妻子?万梅山庄的主人?”孙秀青清秀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你怎么能和她成亲?”
饶是柏念云脾气再好,这时候心头也不免有些怒火,这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怎么能和她成亲?“孙姑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们成亲还要通过你的许可不成?你这峨眉派的弟子未免管的也太宽了吧?”
西门吹雪冰冷的眼神扫过孙秀青,眼中的冷酷和杀气让孙秀青不禁打了个寒颤,她结结巴巴的解释道,“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是,是,是……”
“是什么?”柏念云嘴角挂上了讽刺的笑容,“是觉得只有你才该配的上万梅山庄女主人的称呼?还是你觉得我这西门夫人碍了你峨眉派弟子的眼?”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谁都行,就是你不行!”孙秀青有些语无伦次的道,“真的,西门吹雪你相信我,她不是个好人,她处心积虑的接近你是有阴谋的!”
柏念云深吸了口气,她简直不知道这女人的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她柏念云怎么就不是好人了?什么叫处心积虑?什么叫阴谋?她明明就什么都没做过,甚至和西门吹雪的相识也是个意外,哪里就这么不堪了?!
西门吹雪的手覆上了柏念云的肩膀,冷冽的声音带上了比平时更加的冰冷的寒气,“万梅山庄不欢迎你这样的客人!我不杀女人,但用剑的女人不在其中!”
孙秀青缩了缩脖子,眼底一片无错和焦急之色,“你不要被她骗了!现在江湖上到处都在说她是西方魔教教主的女儿!她是魔教妖女!她处心积虑的接近你谁知道是不是魔教的什么阴谋,你千万不要被她迷惑了!”
柏念云不怒反笑,“可笑!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是魔教妖女?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和那个西方魔教有关系?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亲生父母是谁,你怎么会知道?孙姑娘,你怎么说也是峨眉派的弟子,不要听风就是雨,若有一日真相大白,你要怎么对得起名门正派弟子的身份?”
“空穴来风,事出必然有因,既然江湖上有人传言,那就肯定你身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不能让你再留在万梅山庄,留在西门吹雪的身边!”孙秀青坚定的道,她也知道江湖传言未必可信,但她不能放任西门吹雪身边有一丝的危险存在。她知道她不该这么处处担心西门吹雪,也知道她不该对一个杀师之人抱有那样的情谊,可她真的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西门吹雪陷入危险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