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郡主的话平静地在大厅中响起,所有的人都看向夏帝,迫切地想知道他的反应。
夏帝端起酒杯,平静地看着里面的酒,轻轻晃晃了,一饮而尽,重重放下。
他一副恍然的表情,丝毫看不到动怒,慕容宇几人的心都提到了嗓门,夏帝的表现在他们的计划之外。
“原来是齐王,我原以为是景王呢!”夏帝的开口让在场的人都大吃一惊,谁也没想到他会平静地说出这句话。
这话很显然他知道安阳郡主被人下毒,同时还知道不是齐王就是景王,关键是,他虽然知道,但是除了象征性发了一道圣旨之外,他什么也没做。也就是说,夏帝根本没把安阳当成一回事!
显然齐王和景王的争斗是他默认的,而且就算是安阳郡主因此而受到伤害,他也毫不在意。
在安阳郡主微冷的目光中,夏帝再次开口了:“他给你下毒,是为了让河清王站在他这边?”
和所有人的想法一样,夏帝也认为齐王只是为党争做准备,然而安阳郡主的回答终于让他淡定不起来了。
“不,他是为了借兵,三万铁骑,恐怕已经入城!”
“什么!”安阳郡主的话如同春雷一般在夏帝头顶炸响,他猛地站起来。
夏帝冰冷的目光盯着安阳郡主,“河清王真是好胆,竟敢助齐王反叛!”
安阳郡主迎着他的目光,毫不客气地嘲弄说道:“陛下,齐王对我下毒,你坐视不管之时,就应该会预料到我父亲会妥协,毕竟我是他唯一的女儿。”
听了安阳郡主的话,夏帝很是烦躁,事情超出了他的掌控,他走来走去,最后还是下定决心,对孙瑞龙说道:“走,去齐王府。”
他话音刚落,门外的太监就进来宣道:“齐王求见!”
夏帝微感意外,压制着怒火,一摆手,“宣!”
屏风外传来急急的脚步声,同时一声凄苦的叫声响起来:“父皇,景王欲杀我,你要跟孩儿做主啊!”
齐王跌跌撞撞的身影从屏风后面闪现出来,他衣衫不整,头发散乱,脸上更是血迹斑斑,看起来无比狼狈。
他心中暗暗得意,心想现在那景王肯定死了,只要把暗影卫骗过去干掉,大夏江山,唾手可得,决定要把戏演好。
可是刚刚悲苦地嚎叫出一声,转过屏风,顿时傻了眼。
那几个明明应该是死去的人现在正好端端地坐在大殿中,和他的父皇喝着酒,聊着天,场面无比和谐。
更要命的是安阳郡主竟然赫然在其中,而且看他的眼神,像是看一个……死人。
他脑袋嗡一下,顿时忘记了嚎叫,呆立在当场,指着慕容宇几人,喃喃说道:“你、你、你们?”
蒙山悠悠说道:“怎么,看到我们很意外吧,齐王,你派人刺杀慕容先生,阻止他给安阳郡主看病,如今你从河清王处借兵三万,意图谋反,刺杀了景王,却恶人跑来先告状!”
蒙山粗犷的声音在大厅中传开,清晰地把整件事情的脉络道来,齐王一听,这不就是他的计划么,顿时吓得腿软,瘫坐在地上。
“父皇,我冤枉,冤……枉。”齐王跌坐在地上,语无伦次地辩解,他现在彻底绝望了。
夏帝勃然大怒,端起茶杯一下子向他甩来,“畜生,你就这么等不及了?要逼我让位?这个位置早晚都是你的,我扶持景王,无非因为对他母亲感到亏欠,而你却一次次相逼,竟然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