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听过这么一句话,这世上每天都会有无数个偶然,然而每个偶然都是由无数个偶然组成的。这话的大概意思就是,世上并没有偶然,偶然的发生必有因果循环的道理在里面。这话放在今天来看,野子的消失、王义的死,这两件原本看着毫无关系的事情搁在一块,看来背后都和这根灵笛有关。
此时的客厅里,每个人的表情各异却又丰富多彩,小光头陷入了沉沉的思索,陈老爷子和白裙子这两个高级知识分子的脸上清清楚楚的写着不可思议和难以置信。
作为没有文化但又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论者的老七满脸则是刚刚占据了与小光头口舌之争上风后又被现实狠狠抽了一耳光的讪笑。可这小子嘴硬,嘴里还骂骂咧咧道:“王义这小子,喜欢看***、泡酒吧,顺带还抽烟喝酒,我早劝过他几次硬是不听,这下玩大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老七骂的顺溜,压根也没想过自己过的就是王义那种日子。
这时候,小光头突然醒转过来,一脸狂热的表情,嘴里自言自语道:“果然是真的,果然是真的,这下看来是有办法了!”
小光头突如其来的狂喜引起了其他人注意,虽然我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如此高兴,还是张嘴问道:“华哥,这王义的死和灵笛当真有关么?还有你说帮我们找回野子该怎么办?”
我的问话让屋里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到了小光头身上。
“发生了这么多事,王义的死究竟和灵笛是不是有关可能你们心里都有自己的看法,我也没必要多说。”小光头接着说道:“至于我答应帮你们找回野子,我只能说尽力,毕竟这都是故事里的事,谁都没有亲历过,只是能从廪君的故事里推测出些门道和线索。”
接着,小光头给屋里的人梳理了下刚刚的故事,但此刻我们听来却没有了刚刚那种听戏的感觉,而是真真切切的去分析其中每一个细节:
廪君当年吹响了灵笛,见到了朝思暮想的盐水女神,此时灵笛随着他去了盐水女神所存在的那个世界,而且每次重归时候也靠着吹响灵笛回归,在这个来去的过程中灵笛是一直伴随着廪君。而此时,野子因为吹响了灵笛而消失,和廪君不同的是,野子消失了而灵笛仍然留了下来。
对此,小光头给我们做了一个猜想:将我们与廪君所处的世界合并假设为现实世界,盐水女神所在的称为假定世界,现实世界中的人可以凭借灵笛穿梭到假定世界中,而且在穿梭过程中灵笛必将随身而行,当灵笛出现在假定世界中时,假定世界中的人也可以凭借灵笛穿梭到现实世界中来,但灵笛不会同去。
小光头的猜测在廪君的故事里也有体现,当年廪君见到盐水女神后欣喜若狂,但无法相认的结果让他大失所望,他想到了一个办法便是让盐水女神吹响灵笛去到自己的世界(陷入爱情的眩晕中他甚至没有考虑盐水女神要是带走笛子后无法归来他也将永久的停留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某一天他费尽心思的让女神吹响了灵笛,结果则是盐水女神凭空消失后笛子却留了下来,见到地上的笛子后廪君一阵后怕方才想起笛子要真消失后自己回不去的可能,可既然笛子还在,廪君便开始憧憬起七天后的重聚。
在这般思恋与期盼中,廪君度过了难熬的七天,等到时效一到,廪君吹响笛子后第一眼见到的却是一个被囚禁在牢笼中的爱人,廪君大怒,身边的人解释道香消玉损的盐水女神绝技不会重生,眼前这人必定是妖。廪君做不得解释,只好命人放开后安排人好生服侍,可重获自由的盐水女神仍是不吃不喝,怒斥廪君使了妖术害的她生不如死,日子一天天过去,眼见着女神瘦的皮包骨头快要撑不下去时,廪君终于拿出了灵笛让盐水女神重归她的世界,而那灵笛仍留在廪君那间寂寞了数十年的小屋。
说到这,小光头开口道:“这也就是为什么笛子在,你们的朋友消失后我会说你们认识的野子未必就是野子的缘故。”
小光头的故事将屋子里的人带回了苍茫的历史,没有人再会觉得这是个无稽之谈,而是都深深沉浸其中,其中有为廪君和盐水女神不得见的惋惜,也有为野子失踪的担心。
难得的老七没有顶嘴,脸上有些敬畏的看着小光头问道:“这假定的世界会不会是咱们常说的冥界啊,你想想啊,这阳间的东西都有阳气,自然只有活人可以带着,鬼自然是带不走的,这样就可以解释你说的事了。”
老七的话让我心头一亮,心想这混小子脑袋瓜转的挺快还说的挺有道理的,而此刻白裙子发话了:“没文化就别装大侠,冥界都能扯得出来为什么不说是天堂地狱呢,人家华哥说的清清楚楚廪君是活生生的去了假定世界,人都没死哪来的鬼魂?”
原本一脸洋洋得意的老七被白裙子一顿抢白又哽的脸一阵白一阵红,想要开口辩解发现白裙子说的比他更占理,只能鼻子“哼”了一声不再做声,见状我也是好笑果真是一物降一物,老七算是遇见自己的克星了。
这时小光头又开口了:“这现实世界和假定世界不过是为了我们方便理解的一个工具,这世界上未知的太多,就算是冥界也未必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