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兵络绎不绝的从高珣等人身边经过,都不约而同的看了眼高珣四人,眼神里带着钦佩与敬畏。
本来在贼匪袭村时,他们也做好了战死的准备。这倒不是他们悍不畏死,而是为了报答高家的恩情。高家这几日来,好吃好喝的供应着他们。
如今又租田地给他们的家人耕种,把他们及家人从饥饿的生死边缘拉了回来。单凭这,就值得他们为高家而死。
高珣微笑的站在旁边,对私兵投过来的目光,很是享受。
今晚高珣与高诚四兄弟一起出击贼匪,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高珣知道今晚他在拿着自己的生命在冒险,在拼搏。一方面是贼匪是群乌合之众,他有一定的把握在这群贼匪面前,全身而退。
另一方面就是为了眼前这些私兵。古语说的好,身处上位,待属下时,需恩威并重,才能让手下惟命是从。
如今高家对着些私兵,恩惠是有了,就差立威了。不管是拿他们立威也好,还是拿别人立威也罢,只要有机会就行。正好贼匪袭村,高珣就决定拿这些贼匪来给私兵竖立高家的威信。让他们知道,跟随高家,最起码能让他们活的长久一些。
如今,初步效果已经达到,看着这些私兵投过来的眼光,他以后再对这些私兵发号施令时,一定会百分百的执行。也给他省去了许多的麻烦。
此时,天已经大亮。
经过昨夜贼匪的一闹,安置在围墙里的流民,惶惶的一整晚没有睡,待一天亮,全部聚集在一起。虽然他们已经知道贼匪已经被打败,但在他们心中,还是有点提心吊胆,生怕还有贼匪再次光临这。
高珣与高诚来到人群的高台上。
高诚小声的在高珣身边耳语道:“五郎,昨夜贼匪袭村,我高家的私兵战损两人,五人身受重伤,其伤势也不容乐观。即使其伤势好了,恐以后也是身残了。除了这外,还有他们在出击贼匪时,二十四人受伤。“
高珣皱了皱眉头道:“把我以前教你的伤员救护,帮他们包扎,会让伤员减少伤口发炎。“
“好。我知道。“高诚点了点头道。
高珣看着抬下人头涌动的流民,深吸一口气。
向着人群大声的道:“在场的诸位父老与兄弟,诸位也知道了,昨夜有贼匪近五百人,袭击我等安身之所,幸好有卓宾兄弟等人警觉,此次虽斩杀贼匪一百八十六人。
但仍有肖大与王田兄弟不幸战死。虽然他们二人来我高家不到三天,却为我高家而死。高家不能坐视旁观!肖大与王田两位兄弟的家属可有到场,有的话,还请到这台上来。“
人群中一阵嘈杂,不一会,一个面有哀容又泪眼滂沱,年约六十的老妇在一个后生的搀扶下,渐渐的往高珣所在的台子走来。
还有一个双眼空洞无神,素面朝天的脸上,泪痕还未干的少妇牵着两个六七岁大的男童,也渐渐的向高珣靠近。
“哎,可怜了这肖氏,独自一人把两个儿子抚养长大,让他们娶妻生子,如今两个孙儿也长大成人。本来是该享点福了,不成想今年一阵大水,冲走了房屋不说,她的两个儿子,儿媳也跟着被冲走。到头来白发人送黑发人。
还没有等她缓过劲来,如今又失去了一个孙子,这可让她如何受得了啊。“人群中有与这肖氏相识的人,见了肖氏的惨状,忍不住出口道。
“谁说不是。瞧,这王氏也是一样,她家的公婆也是在今年的大水中冲走的。她家男人带着她们娘三好不容易与我等流徙到海盐。
来到了高家,也有了个立脚之地,不从想在昨夜被贼匪拿去了性命。留下这孤儿寡母的,这可让他们怎么活啊。“另一些了解王田家事情的人,也是出声道。
人群看着这失去亲人的孤寡蹒跚的往台上走去,后又把目光投向站在台子上的高珣,不知道高珣要把这几位孤寡弄到台上去做什么。
肖氏与王氏两人听到高珣的喊话后,心中也是一阵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