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姑娘!陈姑娘——陈姑娘——”
远远的,从墙外传来了红鱼焦急的呼喊声。
“老头儿,有人来找我了,我先走了!还有,谢谢你的册子,明儿来找你!”
陈木凉匆匆收好了册子便一溜烟跑了出去,留下关东老头朝着井口白了一眼,置气地道了一句:“好不容易来了个人,才没搁多久又走了……臭丫头……”
陈木凉出了杂草堆又走了一会儿,确认红鱼不会怀疑自己去过井口边的时候才朝着红鱼招呼道:“红鱼姐姐,我在这儿!”
红鱼听到了她的声音,顺着一看,连忙小跑了过来,一见她便拉着她的手嗔怪着说道:“陈姑娘你这是到哪里去了,让红鱼一阵好找。”
陈木凉则是笑了笑,道了一句:“红鱼姐姐找我可是有什么事儿?”
“可不是要紧事儿。这皇上啊,今晚在国公府设宴招待温家的人,国公说白日里皇上提及了您,这不让红鱼来找您梳妆打扮一下去宴会呢。”
红鱼拉着陈木凉便快步往回走,焦急地说道:“姑娘还是快些吧,迟了扫了温家人和皇上的兴可就不好了。”
“等等,温家的人?皇上?我都不熟啊。我可以不去吗?”
陈木凉皱了皱眉头,一脸不情愿。
“姑娘若是能不去,那奴婢也不必满府地找姑娘了……”
红鱼委屈地看了陈木凉一眼,眼泪汪汪。
陈木凉立马闭嘴,识相地跟着红鱼一路往回走。
红鱼很快便给陈木凉收拾好了。
她看了一眼铜镜里的陈木凉俏丽而灵动的模样,不由得称赞道:“陈姑娘真是生得好看,稍微打扮一下都不知胜过了多少大家千金。”
“红鱼姐姐说笑了,并非木凉生的好看,是红鱼姐姐会打扮。”
陈木凉只是笑了笑,淡淡一语说道。
红鱼亦也只是微微摇了摇头,道了一句:“陈姑娘随红鱼来吧。”
陈木凉踏着红鱼给穿的木屐绣花鞋颇为难受,走了几步便皱了皱眉头,偏偏红鱼说一定得这么穿,她便忍了忍一路走到了正厅处。
正厅内早已歌舞升平,舞女的彩袖随风微微一扬便是繁花落了满地,甚是好看。
琴瑟和鸣声,笙箫越鼓声,满堂的筹光交错撞击着劝酒声,舞女们齐齐收袖的一瞬间中,陈木凉拾阶而上,恰好停在了金门口。
霎时间,所有的目光聚集到了她的身上,看得她的脸一阵阵灼热。
宾客当中有疑惑的目光,亦有被惊艳到的目光。
若不是她皮够厚,怕是此时已经被灼烧成了一个洞了。
“姑娘,该往前走了。”
红鱼见陈木凉站住了,只得在一旁小声地提醒着。
陈木凉点了点头,努力做出一副端庄的模样,然后抬起右脚一步跨过了高高的门槛。
但是,随之而来的一股不祥之感便涌上了陈木凉的心头。
她的左脚抬过门槛的时候,右脚因鞋太高的缘故不由自主地一拐!
在众目睽睽之下,她闷哼一声整个人身子倾斜开始不受控制地朝着地面倒去。
“完了,要丢脸了。”
正当陈木凉绝望至极之时,却见有一道白色的身影从一旁如鸿一般掠过,飞身至了她身旁,以手环过了她的腰际间,稳稳地托住了她的身子。
一阵淡淡好闻的药香味随之袭身而来,带着一股熟悉的感觉,令她缓缓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