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楚绣娘到苗妙妙今天的穿着时,确实有一瞬间的怔愣,多亏她已经在现代待了一年了,不然她肯定要大呼晦气。
想要俏,一身孝,这个说法在大周朝可行不通,在大周朝,纯白『色』就是人们守孝的时候才会穿的,是大家会避讳的存在,一般来说,还在孝期的人都会老老实实的在自己家里呆着,断没有穿着一身孝服去别人家里晃悠的人,就算真有,那也是不懂世事,会让主人家厌恶的存在。
在现代一年了,楚绣娘已经习惯现代人白『色』当成平常的颜『色』穿戴了,现代人结婚还都喜欢穿得一身白,她也较真不起来,只有一条必须的事情,那就是以后景家的两个小辈,结婚的时候是绝对不能穿白『色』的,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就是成亲的时候,男子穿一身红,女子穿一身女,红男绿女,又好看又喜气,干啥要穿得白惨惨的,她老婆子就不喜欢。
也的亏景家人在现代交际简单,目前还没有什么人情世故上的往来,也没遇到过有朋友结婚需要他们出席的场合,不然楚绣娘肯定要在别人婚礼的大好时候,对着孙子、孙女嘟嘟囔囔吐槽着过完全程。
赵华兰到底年轻一些,所以她到苗妙妙,也只是有片刻的没反应过来,随后很快就调整了过来,拉着苗妙妙的进了房间,最后她还不放心的了婆母一眼。
婆母的『性』子赵华兰是再了解不过了,眼睛里是一点沙子都『揉』不得额的,她就怕婆母到小苗穿着一身白『色』来自己房间,会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毕竟楚绣娘也算是上了年纪的人了,在这一方面要格外的忌讳一些。
然而赵华兰确实是多想了,楚绣娘既然知道现代女孩子很多都会穿白『色』的衣服,自然也不会因为这么一件小事认真,尤其是苗妙妙还是自家宝贝孙女的好朋友,孙女来现代一年了,在学校里度过了一个学期,就只有苗妙妙这么一个算得上是朋友的,就算是为了孙女,她也不会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事情出来。
苗妙妙不知道景家人心里的想法,走进房间后,她满眼惊艳的说道:“赵阿姨,楚『奶』『奶』,您们今天可真好看。”
苗妙妙这句话确实丝毫都不夸张,在景晴去找她的时候,赵华兰和楚绣娘已经穿戴好了,她们两个也是想着平常自己鲜少有机会穿这些衣服了,所以这次也是精心打扮过得。
赵华兰一身银红『色』的衣裳,袖口裙摆上都是用金银『色』的丝线绣的华,配上她头上带的一套红宝石头面,那叫一个贵气『逼』人。
楚绣娘也不愿意被儿媳『妇』压住风头,穿的也是去年新制的一身大红『色』衣裳,衣裳材质是最上等的丝罗,大红织金妆花仙鹤罗衣,布料轻薄,是府里的绣娘为她准备的夏季换季新衣,景家就她独一份。
上好的丝罗难得,大多只供应皇室,普通人想买都买不到,丝罗比其他布料轻薄,穿着轻凉,大周朝的盛夏十分的热,景家其他人夏季的时候,还能在房间里放置冰盆消暑,可是楚绣娘有风湿,房间里放上冰盆后,她就感觉寒气直往她的骨头缝里钻,那种感觉实在太难受了,所以夏天的时候她的房间里是不放置冰盆了,可是不用冰盆屋里又闷热得紧,所以她只有穿着轻薄一点才能好受一些,在大周朝最轻薄的布料就是丝罗了,所以府里一旦有了丝罗,那必然是要留着给楚绣娘裁制夏衣的。
反正景家除了楚绣娘以外,就只有景晴有丝罗做成的衣裳了,她的是赐婚圣旨下来之后,宫里尚衣局的女官来府给她量过身后制的,属于她聘礼中的一部分。
楚绣娘穿着一身贵气『逼』人的衣裳,头上戴的首饰却不像儿媳和孙女那样招摇,只是一套赤金的凤尾头面,不过这金『色』的首饰和她身上穿着的红『色』衣裳十分的契合,让她起来整个人充满了威压。
过楚绣娘今天的穿着后,苗妙妙拍着大腿感慨道:“楚『奶』『奶』今天穿的这一身真的是绝了,古代那些世家里说一不的老祖宗,应该就是这个样子了吧。”
是人就没有不喜欢别人夸自己的,尤其是苗妙妙这样坦率单纯的人,人精如楚绣娘,自然听得出她是真心诚意的夸赞自己的,她心情不错的弯了弯嘴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把人按到凳子上给她挽了一个坠马髻。
好不容易抢到的万花冠送给景晴之后,苗妙妙这次带过来的是一套专门找簪娘定制的簪子,她不缺钱,定制的时候要的都是全铜保『色』的主体,发簪上的石头和珍珠也都是用的淡水珍珠和天然石,就连发簪上用到的蝶贝,也是她让簪娘买的成『色』最好的,为了做这一套发簪,苗妙妙花了好几千个胡萝卜,原本她对到手的成品是很满意的,不过今天和景晴她们头上戴的发簪一比,显然就有些不够了。
这肯定是情理之中的,景晴她们头上戴的那都是真金、真宝石,凡是眼神没有什么大问题的,都能一眼就出两间的差距。
苗妙妙不满意自己今天选得发簪,景晴却觉得不错,因为汉服的兴起,确实有好多艺一绝的簪娘,她今天佩戴的这一套发饰,虽然材质上有点不足,是样式绝对是好的。
也不知道现代那些珠宝匠人,接不接受发簪的定制,好看的样式再加上好的材料,做成的发簪不戴着好看,还有很大的收藏价值呢。
景晴她们来古镇就是为了参加汉服节,收拾打扮好了后,她们自然是不可能窝在民宿里,就这样,他们一行五个人,走上了古镇的长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