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千绾手臂一挥,另者快速的带着离梦就躲过了那一击,但是强大的破坏力,还是让屋子瞬间就破了个大洞,小楼危在旦夕,街道上的行人都做群鸟飞走状,惊得不敢再逗留。(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暗楼此番势在必得,你们躲不了了。”那男子邪魅一勾唇,长剑在他手中翻出犀利的剑花,强大的神力,让人无法忽视。
说罢那四个人就趋身逼近,那男子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黑色螺纹圈形的瓶子,一抛天空之后,四个男子源源不断的朝着瓶子输入元力,那瓶子顶上封印崩裂,发出了让祖巫无法接受的刺耳的声音。
眼看那瓶子瞬间就变大了好几倍,叫嚣着朝着他们就盖了过来。
“蹭——”忽然一阵金属的碰撞声响起,瓶子的力量立马就消失了去,凉陌舞蹲下身子,捂着耳朵,好一会都缓不过来那难受劲。
犀利的剑气直接在那瓶子上给划了一道明显的划痕,刚刚才解开封印的幻魔瓶就这样落在了他的掌心,神染果断的将幻魔瓶给收进了自己的须弥袋子中,不再打算还给那四个人了。
“神染,你想干什么?”那男子往前一步,隐在袍子下的眼眸中带着深深的责怪。
“红魄,你知道将他们收入幻魔瓶中,会有什么后果吗?”神染站在凄凉的屋子中间,衣袂飘飘,与周围的狼狈丝毫不相称。
“他们是祖巫,理应被收,神染,反倒是你,果然是如外面所传那样,跟着你的小相好,投奔巫族去了么?”红魄鄙夷的勾唇,连带着边上的三个男子都笑开了。
“你们放屁。”离梦忍不住淬了一口,若不是难受的紧,定会上去撕了他们的嘴脸。
神染面无表情,只是温软如水的眼中在慢慢的结冰,垂在两侧的双手握紧成全。
“神主只是让你们将还未出世的祖巫带回去,你们却要用幻魔瓶将所有的祖巫都收走,已经复活的祖巫若进了幻魔瓶必死无疑,你们明知道却要违背神主的意思,哼,当年神山上神主的教导,你们可都是还给神主了不是。”
红魄大怒,指着神染不禁吼道,“神主有着一颗慈悲的心,玄小巫在下界闹成这样都没有管过,如今眼看玄小巫就要将十二祖巫全部找齐,神主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宽容,我是不懂什么大道理,我只知道暗楼的宗旨是一个都不放过。”
“这世上连神主都无法改变的便是命运,一千年后巫神再次出世是注定的,红魄,你想逆天,只是做梦。”神染声音淡漠,不紧不慢,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没有一丝的波动。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又好像死了一样,在玄小巫每一次转身从他眼前离开之后,越来越麻木。
是疼的吗?还是习惯了。
他不知道,只是看着玄小巫一步步的离他越来越远,他的无力感就越来越强烈,是该阻止她,还是放纵她?
私心的,只想她开心就好了,可无法自欺欺人,他们都无法回到当初了。
“神染,你若执意拦我,我红魄可不会再念昔日你我曾经同在神山学习的情分了。”
他掀起密长的睫毛,手中的昆吾剑嗡嗡作响,恍然间折射出刺眼的白光,一如他此刻现在的心情,透亮,决绝。
剑在左手,右手翻转,神染在红魄杀气腾升的瞬间,将那原本被划裂的幻魔瓶给拿了出来,瓶子通体发黑,流光溢彩,哪里还有之前的伤痕。
幻魔瓶在神染的手中如虎添翼飞,仿佛寻求到组织,膨胀出的力量竟然比红魄大出几十倍,流射出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纯洁。
“红魄,神主创造了暗楼,做出了你们这些有着思想的杀手,实在是一件大错特错的事情。”他话落手上一个用力,红魄还未来得及惊愣,就消失在了那阵白光之中。
幻魔瓶摇晃了两下,立刻又恢复了平静,神染默默的看着手掌心,哗啦一下,幻魔瓶竟然在他手指间化成了一捧沙。
一切来的那么快,也是来的那么惊悚。
神染亲手收走了四个神山下来的杀手,犹如捏死只蚂蚁般简单。
“你你明明有能力阻止小巫所做的一切,你为什么”夏千绾无法置信的站在神染的身后,终是忍不住问了出口。
神染身子一动,稍稍侧首看了眼夏千绾,轻飘而出的低喃是如此的无奈。
“我欠她的。”
是的,他欠她的,只是,还不清而已。
他欠她一个解释,欠她一个信任,欠她一个拥抱,欠她这辈子,或许,已经有了下辈子。
他忽的抬头,看着那蔚蓝的天空,脑海中,飘过了一个笑颜如花的容颜。
“夭”一个久违的名字就这样倾泻了出来。
有多久了,他已经记不清楚有多久没有去想起过她了。
可是离巫神复活的日子越来越近,他回忆起神夭的次数就越来越多。
夭,你真的要回来了吗?
不如这里的艳阳高照,玄小巫所去的地方是阴雨绵绵,从高空落下,她精致的靴鞋就被雨水打湿了,她没有使用任何的力量,任凭雨水这样将她淋透。
即便是蒙蒙细雨,也很快的沾湿了她的眼帘,她微微眯起眼,脚步缓慢,一步步的走进白色铜钱飘飞的坟场。
只此一眼,便是阴阳两隔,她呆呆的看着前方哭得死去活来的亲人们,为了离去的人而在悲伤,可是即便是哭晕了,死掉的人终究死了,不会再睁开眼。
她闭上眼睛,再慢慢睁开,眼眶酸涩,却没有泪,心口窒闷,却没有疼,狂风阵阵,卷起无数冥纸与她擦耳而过,遮盖住了那渐渐关闭起来的棺材。
轰隆的一声,盖棺的声音是如此的沉闷,伴随着更加撕心裂肺的哭声,埋葬在了一堆土中。
抽抽噎噎,最终活着的人还是要活下去,蹒跚着,相互依偎着,准备离开这个掩埋着他们亲人的地方。
“姑娘,下雨啦,你怎么在这里淋雨呢?”他们经过她的身边,都忍不住问道。
玄小巫空洞无神的眼神,最终挪到了开口的老爷爷身上,她僵硬的动了动冷的发紫的双唇,干涩的开口道,“我我想哭。”
老爷爷一听,和边上的亲人相视一看,以为他们办的葬礼让玄小巫想起了不堪回首的往事,都心疼起这个女孩来。
“人死了就不能复生啦,姑娘,死去的人就不要去想了,好好对待还活着的亲人才是真的,这辈子不管好还是不好,下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了,永远都不会啦。”
老爷爷说完,忍不住哭了出来,边上的老婆婆更是匍匐在他肩头嚎啕大哭。
死去的,是他们正直二十的儿子,他死在一场意外的大火中,就这样凄凉的离开了他们。
玄小巫愣愣的看着他们哭的如此悲惨,脑海中竟然出现一个可笑的问题,他们为什么要哭呢?死了就去了冥界,下辈子轮回来来去去,都会安排的很好,他们的儿子并没有完全消失啊。
她忘记了,站在她面前的是多么脆弱的人类。
而她曾经,也是这么脆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