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板道,“江湖上传说极北之地产一种玄阴剑,用冰川下的万年寒铁锻造,成形后又放置到冰川下数载,吸纳极寒之气,方才拿出使用,配合使剑人的内气,专伤人经脉,甚是厉害。”
娄七连连称奇。
任江东摇头道,“我小时就听人说过这个,现在仍是不信。铁有铁性,无论是什么铁,即使短时在冰川内增加寒气,等离了冰川寒气自散,哪会比其他刀剑更具寒性?这只是传说而已,信不得实。”
周老板道,“依公子之见,这厮剑上的寒气难道是他的内力所致?”
任江东道,“我们使剑的,如果内力深厚,气贯剑身,往往或多或少会有剑气,剑气强弱,同本身修为相关。但一般来说,如果不能做到内气充盈,内功精湛能及时补充损耗,外放剑气导致真气损耗迅速,且功夫不到,剑气伤人效果甚微,此为通常高手所不取。”
周老板道,“如此说,此人内功极高了?”
任江东道,“也不见得,或许此人修炼一种特殊的专门发出剑气的剑法,且他的剑法仅是小成,单从剑气来说还不能隔空伤人,否则你我今晚焉有命在?”
娄七咂舌道,“仅是小成已如此厉害,若是大成后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任江东道,“天下无敌不敢说,据我所学,恐怕家父难是敌手。赵家的天行剑法我没见过,而据当日家父所说赵天峰使剑的情形,猜想当可与之一战吧。”
周老板道,“或许那个蓝岳知道此人来历。”
任江东道,“我封住了他背部穴道。”忽觉不妥,连忙奔向蓝岳倒卧的地点。
周娄二人跟在身后。
那里已经不见蓝岳的踪影。
任江东一跺脚,“那夜行人一走,我就该回来找蓝岳,还是让那个家伙把他带走了。”
娄七道,“看样子,他们也不是朋友,蓝岳说不定难以保命。”
周老板皱眉道,“蓝岳丢了卷轴,已无价值,如果蓝岳又知道那人底细,就难说他不会杀人灭口,江湖险恶啊。”
三人又到四周转了一圈,未发现任何行迹,只得先回客房。
回到屋中,任江东将包裹放到枕侧,接着查看周老板伤势。周老板略一运功,手阳明经逆行,将寒气排出。
任江东放下心来,盘坐运功,晋如灵犀心法的如如不动的境界,将那夜行人的剑法融汇于心。
忽听门外有人道,“任公子是否还未睡?小姐有请。”
任江东听出是徐晓玉来了,忙出屋门,笑道,“夤夜相请,是否有急事?”
徐晓玉提着灯笼,打了个哈欠,“自是有急事,烦请公子大驾速往。”
任江东请她稍后片刻,回屋小声吩咐周娄二人看好卷轴,二人又叮嘱他千万小心。
任江东跟着徐晓玉下到半山崖,见赵明仪一身素衣,正在藏梅阁外迎候,忙躬身施礼。
赵明仪屈身还礼,“深夜请任兄来,有要紧事相告。请到阁中叙话。”
任江东不多客套,跟着她上了藏梅阁。两人落座后,赵明仪屏退徐晓玉,亲自为任江东斟茶,慢慢道,“此茶叶原产自江南,又用本庄的初开梅花熏制,用后山涧泉之水冲泡,虽不是名茶,却也别具滋味,请任兄品尝。”
那茶具是白釉瓷的,壶碗之上有粉色梅枝图案,淡雅宜人,茶水在碗中呈琥珀色,一缕梅花的清香伴着茶香飘入鼻中。
任江东缓缓呷了一口,赞道,“真是唇齿留香,茶中极品。”
赵明仪笑道,“任兄来自茶乡,见多识广,就不要过誉了。”
美人香茶,深夜密谈,任江东感觉如在梦中。
只听赵明仪道,“任兄可知小妹所为何事?”
任江东心想,十有八九是为了那卷轴,我就不和她绕圈子了。
“是不是卷轴的事?”
赵明仪点头,”任兄果然明白。请问任兄,你可知那卷轴来历?”
任江东摇头,心想,虽然姚雨晴和习彩袖都请自己帮助取得卷轴,但都自称有隐衷,究竟这卷轴有何秘密,自当问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