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往山庄大门冲去,门前已有几十名黑衣大汉严阵以待。杨震北退回去与为首的一个黄衣人会合。
黄衣人两臂一挥,天元帮众将冲上来的六人围在当中。黄衣人又举手划了一个圈,几十个天元帮众三人一组,化成十组。每组人都各执钢刀,肩背相靠,脸向外面。十组人围成一个圈,另有六名手执长枪的大汉在圈内转动游走。
黄衣人笑道,“让你们见识一下我帮的天罡铁轮阵。”
阵中的六个人互相看看,背向内,面向外自然围成了一个一起向外攻击的小圈。
徐铁山道,“这位老兄可是天威堂堂主司越吗?”
黄衣人道,“正是司某,徐总管有何话讲?”
徐铁山道,“你原来识得在下。对你实说,这你这破阵困不住我们,若我们破阵而出,天元帮的兄弟必然大有伤亡,为了贵帮主不义之举,这是何苦呢?不如就此撤走吧。”
司越仰天大笑,“你简直是痴人说梦,你们若破了此阵,再同司某商量吧。”
徐铁山面沉似水,点头道,“如此甚好,看我们破阵。”
任江东心道,此阵有三十六人组成,外面三十人如铜墙铁壁,内里六人重在攻击,却不知变化如何。
只听结阵众人齐声呐喊,慑人心魄。内外两圈的人忽然各自反向旋转起来。一时间刀光枪影纷乱,令人眼花缭乱。刚转几圈,内里六人猛地停步,六杆长枪齐向中间六人刺来。
六人各举兵器抵挡还击。那六个枪卒却仅刺一枪就退到圈外,身形迅捷异常,那外圈的十组人各自旋转着围拢进来,刀光眩目,如十个转轮刀般绞了进来。
内间这六人虽具是高手,初见此阵也着实吃惊不小,不过毕竟艺高胆大,不急于反击,要看看此阵有何奥妙,都沉下心来,全力防守。
金铁交击之声连响,如一连串清脆的琵琶声。十组刀卒一拢合即又旋转着分开,同时那六个枪卒迅速冲入内圈强攻。
一轮攻击下来,只有娄七一时措不及防,左臂被划了一道口子,却也不深,仍然凝神对战。
这三十六个组阵之人显然是经过长期训练,动作利落,配合默契,变化之间甚是稔熟。然而,如此反复几次,中间这六人已渐渐适应,且此阵也不见其他变化。
任江东长啸一声,道,“此阵直如小儿游戏,天元帮原来也不过如此。”说着,身形晃动,长剑恍若游龙,那六个枪卒虽退得快,有三人被他的长剑刺中臂膀,三杆长枪嘡啷啷落地。
姚雨晴长鞭挥动,缠住一名枪卒。徐铁山等四人趋奔另三名枪卒退去的方向直攻过去。
十组转轮刀又绞将过来。周老板挥动铁板,霎时吸住几柄钢刀。娄七滚地施展地趟刀法,专削这些刀卒的脚踝。姜海萍拐杖到处,又几柄钢刀被磕飞出去。徐铁山大刀舞动如山,硬向圈外挤去。
十组刀卒不及分开,已被杀得七零八落,惨呼之声不绝,不禁四散奔逃。
司越面色惨白,双手抡起鬼头钢刀,纵上前去,一刀砍在姜海萍的拐杖之上,浑身一震,退了一步,顿觉双手发麻,暗叫不好。
姜海萍哈哈大笑,快步趋前,拐杖超司越猛砸下来。
司越不敢硬接,被逼得连连后退。
杨震北忍着伤痛,勉强架住徐铁山的大刀。结阵的帮众已完全跑散。任江东等人直奔大门,只见两边墙上现出密匝匝的箭矢,对准了他们,似是再往前去,便要乱箭齐发。
正在此时,只听远处有人喊道,“都给我住手!”声音震得耳中嗡嗡作响,回声不断。
众人都停住拼杀,往上山大路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人,龙骧虎步,慢慢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密密麻麻一群人。
杨震北和司越大喜,一起上前施礼。
杨震北道,“帮主来得正好,这几个人十分扎手,将天罡铁轮阵也给破了。”
何空海身披一件狐裘,手持一根鸭卵粗的齐眉棍,略黑的四方脸膛,透着红润,连鬓络腮胡子,双目炯炯有神,不怒自威,确有一帮之主的风范。
何空海仔细打量了徐铁山等人几眼,缓缓道,“本帮此次围住踏雪山庄,只是为了拿到两件东西,不意多造杀孽,各位还是不要强自出头为好。”
徐铁山大踏步上前,朗声施礼道,“徐铁山见过何帮主。何帮主与我家老爷是至交,一直以兄弟相称,若要拿赵家什么东西,直管说便是,为甚不顾结义之情而大动干戈呢?”
何空海面现尴尬,干笑道,“因此物至关重要,赵兄弟定不会答应予我,所以才出此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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