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无殃、戚无忌以及罗问天的那个手下回到了那个厅洞里。罗问天已不见踪影。石门完全落了下来,露出地面大概一尺高,如一个门槛。门内是一道向下的石阶,里面昏暗,看不清楚。
贯无殃冷笑一声。
“我就知道这小子会来这一手。”
罗问天的那个手下也不说话,径直冲入门内,下了台阶。
戚无忌探头上下打量了一下石门里面,转回头笑了笑。
“不要着急,我想后面还会有机关埋伏,走在前面不一定是好事,那个姓罗的太心急了点。”
“那,我俩难道在这里干等着?”
“我们慢慢下去,当心一点。”
两人点着蜡烛。戚无忌在前,一步一阶试探着走下去。大概下了六十多阶,前面是一片平的泥土地,下方隐隐传来流水的声音。两人放低蜡烛照看。
原来此处仿佛悬崖的边缘,下面几十丈深处,是一条湍急的河流。
戚无忌站直身子。
“我明白了。”
“你明白啥了?”
“为什么以前刘之信按照地图没有找到这个地方。”
“你说是与这河有关系?”
“对,这座石山正处在河道上,每当河水改道,此山也许就会埋入沙中,地面上的人难以发现。”
贯无殃挠了挠头。
“怪啊,世间还有这种奇事,老子真是糊涂了。”
戚无忌摆摆手。
“不管它,我们继续向前。”
又往前面走了大约五十多步,前面又出现了一道石门。这道石门并不大,仅有一人高一人宽,嵌在岩壁上,关闭着。
“奇怪啊,那个姓罗的坏小子跑哪里去了?难道进到里面去了?”
戚无忌拽了拽贯无殃的胳膊,指着前面的地上。
“你看。”
贯无殃这才看见地上躺着一个人,一身黑衣,正是罗问天那名手下,被两只石锥钉在地上,已经死了。另有一只石锥钉在旁边的空处,小半截插入地里。
两人抬头向上照看,之见头顶的岩壁上并排有三个孔穴,想是那石锥就是在那里落下来的。
“那个姓罗的甚是狡猾,他方才肯定是躲在一边,让这个手下触动打开石门的机关。”
“那么说,他已经进去了?”
“我们也进去,贯兄千万小心。”
两人向前踏去,刚走到尸体旁边,脚底下一沉,前面那道石门平移开来,里面漆黑。
两人举着蜡烛进入石门,石门缓缓关闭。
贯无殃忽然指着前面大叫。
在烛光的映照下,前方一堆物事光灿夺目,仔细注目,竟是一块块的黄金和一串串珠玉堆成了小山丘一般,另有一些奇形怪状的器物,不知是什么。
两人正在惊喜间,忽闻嗖嗖嗖风声袭来,忙向两边跃开,霎时间手中蜡烛都被打落,立时四周一片漆黑。
只听贯无殃一声怒吼,接着是几下兵器交击之声。戚无忌忙将身子贴住洞壁。
“老戚小心,这小子他偷袭,扎了老子两剑。”
贯无殃的声音带着喘息。
戚无忌忽觉冷风扑面,忙一个侧翻,就地一滚,到了一堆珠宝后面。
他的眼此时已能稍稍看清山洞里的情况,发现四周洞壁上点缀着如星星般的数点蓝光,刚才烛光较强,乍一灭只见漆黑一团,再稍等片刻便能借着这些微弱的蓝光分辨事物。不知这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光。
一道黑影迅即朝他这边冲来。戚无忌挥动铁剑向黑影猛劈。
那黑影左躲右闪,身形灵巧异常,手中银光一闪,软剑游蛇般顺着铁剑而上,削刺戚无忌的手腕。
戚无忌铁剑卷动,如狂风卷落叶将软剑卷出去。
罗问天不敢在兵器上与他硬拼,身形后撤,又从另一个方向攻了上来,快如闪电,方位拿捏奇准。
戚无忌铁剑超长,沉重异常,若被对方欺身而进,长剑将无法发挥。他喝了一声,铁剑横扫,如催枯拉朽,将对方的剑影淹没其中。
罗问天跃了回去,持剑封住门户。
戚无忌长剑前指,紧盯对方身形。
“老贯,你伤得怎样?”
“还有口气,就是使不了剑了。”
“你好好躺着,看我收拾这厮。”
罗问天一阵冷笑。
“戚无忌,我确实小看了你,本以为派漠北三鹰就可以把你办了,没想到还得我亲自动手。”
“罗问天,你辜负了沈楼主的信任,沈楼主命我清理渣滓,你还有何话说。”
罗问天大笑。
“你们以为我加入听雨楼图个什么,沈老头也太迂腐,在漠北这里挣命,没什么规矩可讲。”